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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不少字画,还有一些装裱的工具。

原来是装裱字画的铺子。

这个位置很好,闹中取静,正适合古玩字画之类的店铺。

但是,如今店门前这幺脏,清贵的文人就不来了。

这种情况,这家店铺是开不下去了。

东家陈老丈简单介绍了店铺的情况,」这个铺子,还有地皮,一共四十贯。」

许克生走到门前,两边的街上都有店铺,基本上都是文房四宝店、古玩店,来往的都是读书人,偶尔几个青衣仆人。

这家店在街头,门前有空地,甚至可以停两辆马车。

陈老丈走过来,解释道:「门前这块地,可以停两辆马车。」

林司吏问道:「后面的院子也要一起卖?」

陈老丈回道:「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起买。加起来九十贯。」

!!!

周三柱头脑有些懵,这个数额太大了,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这要十几头上等的犍牛才能买这里的院子?

许克生又跟着陈老丈看了院子,他明白了这里的结构,这是东店西院的结构。

院子不大,北面两间屋,一间带堂屋的卧房,一间西屋当了书房。

门前小院子,靠西南角搭建了厨房。

院子不大,收拾的十分整洁。

如果从市价上看,店铺加地皮,在三山街的这个位置九十贯不贵。

许克生有些意动了。

自己一直想赚钱,但是缺乏一个地方。

这里正适合。

后面的院子制药,前面的店铺卖药。

当然,只卖兽药。

~

林司吏问道:「如何?」

许克生微微颔首:「林叔,三叔,这个店我想买了。」

周三柱问道:「老丈,八十贯?」

许克生见三叔挥舞起了大刀,笑着在一旁看着。

陈老丈急忙摆摆手:「八十贯太低了,太低了。」

周三柱却指着外面道:「门前为何如此脏乱?招来这幺多苍蝇,还怎幺做生意?」

陈老丈被击中了痛处,长叹一口气:「说来————算了,告诉你们吧,附近有一个泼皮,实在难缠,你们再慎重考虑吧。」

许克生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嫌弃的声音:「这里是茅厕吗?茅厕里开的个铺子?」

声音苍老,带着不屑,转眼间,说话的人进了屋子。

引路的是一个牙人,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衣的老仆,面色红润,神情傲慢。

许克生认出了他,是江夏侯的大管家。

经过牙人介绍,陈老丈急忙迎了上去:「小老儿见过周管家。」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铺子多少钱?」

陈老丈陪着笑回道:「周管家,铺子加地皮四十贯,附带院子九十贯。」

老管家懒懒地回道:「三十贯吧,门口这幺脏,清理都需要花钱的。」

陈老丈的老脸苦成了黄瓜,「管家,这————这————」

这价砍的,直接是骨折价。

老管家终于看到了许克生,急忙绕开陈老丈,上前叉手施礼:「老奴拜见许相公。」

许克生也客气地拱手还礼:「老管家,侯府也对这里感兴趣?」

老管家愣了一下,「也」?

哦!

许相公看中了这个铺子。

侯爷一再叮嘱,遇到许克生要退避三舍。

老管家满脸堆笑:「老奴就是路过,路过,————」

老管家打了个哈哈,然后就拱手告辞了。

他进来很快,走的也很快,就像一阵风。

陈老丈跟着送了出去,回来后满脸疑惑:「周管家昨天派人来通知,说是上午来看铺子,怎幺就走了?」

林司吏看看许克生,他在官场,耳闻江夏侯府和许克生有冲突,看来传闻非虚。

~

周三柱笑道:「老丈,考虑一下吧?八十贯?」

刚才周管家还的价格太低了,陈老丈心里没有了底气,犹豫了一下回道:「要是诚心想买,那就八十五贯,再低不能谈了。」

「这是小老儿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小老儿是万万不会出手的。」

许克生和林司吏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示意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了。

再低不可能压下去。

拖延下去,知道的人更多,肯定有财力雄厚的人出手,甚至有权贵出面抢夺。

至于外面的污水、垃圾,还有不知名的泼皮,许克生并不觉得是问题。

许克生回道:「老丈,成交!」

「相公,需要是铜钱交割。」陈老丈提醒道,「宝钞的话,就是九十贯。」

「铜钱。」许克生应允了。

陈老丈叹了一口,没有一点成交的喜悦,」请各位稍后,小老儿去请中人和坊长。」

~

外面再次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你大爷的,都将这儿当茅厕了?」

「你走慢点,别掉下去!」

「谁推俺?」

一个满脸堆笑的牙人先进来了,接着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穿着短衣的年轻人,矮胖的身材,小眼睛有些凶狠。

牙人指着年轻人给陈老丈介绍:「这位是袁大郎。燕王府袁三管家的大公子。」

陈老丈急忙上前拱手施礼:「小老儿见过大郎。」

袁大郎拍拍小肚腩,傲慢地问道:「这铺子你要多少钱?」

陈老丈有些为难,「"

「这个————之前要九十贯的,不过嘛,现在已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袁大郎就嗤笑道:「你在茅坑里建个铺子,就要卖九十贯?你抢劫啊?」

「四十贯!」

陈老丈差点跳了起来:「大郎,这个————」

袁大郎瞥了他一眼:「怎幺?嫌弃给高了?三十五贯也可以。」

「房契、地契呢?中人呢?快拿来,爷忙着呢!」

牙人也在一旁帮着压价。

陈老丈却指着许克生道:「铺子刚才成交了,已经卖给了这位相公。」

袁大朗小眼睛凶光爆射,「谁?谁抢了爷的铺子?」

许克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有帮闲问道:「他出了多少钱?」

「八十五贯。」陈老丈回道。

「爷出九十贯,这铺子归爷了。」袁大郎冷冷地回道。

陈老丈犹豫了,看向许克生:「许相公?」

「一百贯。」许克生也跟着加价。

林司吏却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劝道:「启明,咱们走!」

袁大郎恼了,」你个臭读书的,跟爷比钱?一百一十贯。」

许克生又加了一次:「一百二十贯!」

「一百————一百二十五贯。」袁大朗大叫,气的耳红脖子粗。

许克生点点头:「好吧,铺子是你的了!」

他跟着林司吏、周三柱告辞了陈老丈,出了店铺,小心走过污水。

袁大郎在他身后嚣张地大叫:「这就怂了?记住了,没钱别出来装!」

许克生哭笑不得,这是谁家的宝贝蠢儿子?

走了几步,许克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些遗憾。

如果将门前打扫干净,这个铺子卖兽药正好。

不显眼,又不偏僻。

可惜卖家不讲信誉,又遇到了个棒槌!

~

周三柱有些愤愤不平,「陈老丈说话不算话,明明咱们先成交了,这个老匹夫!」

林司吏劝道:「祖业能多卖四十贯,他完全可以不要脸的。一旦袁家将门前清理干净,这个铺子加上后面的院子,值一百三十贯。」

周三柱冷笑道:「他能拿到钱才算。」

林司吏笑道:「这种从小就是,又年轻,对钱没概念的。」

许克生再次回头看看铺子,有些惋惜:「可惜了。」

一个红脸的胖子骑马迎头赶来,路上虽然有行人,但是骏马的速度依然哒哒地快走,行人只能纷纷避让在两边。

林司吏等马过去,才说道:「这位就是袁三管家。」

许克生挑挑眉毛笑道:「老袁能接受小袁的买价吗?我看悬呐!」

~

陈老丈唯恐袁大郎后悔,急忙各种恭维:「大郎豪爽!这份魄力无人能及!」

陈老丈以为成交了,喜滋滋地请来邻居当了中人。

又请来了坊长,拿出准备好的买卖契约。

袁大郎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签字画押了,买卖成交。

外面传来马嘶。

片刻后,进来一个小厮,走到袁大郎身边,低声道:「大郎,老爷请您出去说话。」

袁大郎急忙颠颠地出门,看到他的父亲袁三管家正站在污水外,满脸嫌弃地看着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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