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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克生上前揉揉他的脑袋,但是没有给松开链子,今天的客人有些多。

周三柱和族长已经迎了过来,身后跟着六七个族人。

「族长!三叔!」

许克生放下考篮,上前见礼。

族长捻着胡子,频频点头:「好,参加考试了就好。」

许克生听出了问题,试探着问道:「昨夜,有人找你们了?」

周三柱接口道:「有几个自称是锦衣卫的,来询问你的下落。询问你怎幺了,他们也不说。

来的很匆忙,问了话就走了,举着火把跑的飞快。」

许克生苦笑道:「昨晚临时有事,闹出了点误会,幸好没有耽误了考试。」

周三柱疑惑道:「二郎,到底惹了什幺麻烦?」

许克生摆摆手:「一点小事,都过去了。」

周三柱还要再问,却被族长劝住了:「二郎一个人在京城打拼,肯定心里有数的,不要再问了。」

董桂花在腰门那里探出脑袋,冲许克生腼腆地笑了笑,又缩了回去。

族长看天色不早了,便催促道:「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要关城门了。

许克生急忙劝道:「不如在城里住一夜,我去旅店开几个房间。」

周三柱急忙摆手:「别花这个钱了,俺们人多,走夜路也不怕。」

许克生劝了几次,他们也不愿意,直接出了大门。

将族长搀扶上牛车,径直朝镇淮桥走去,出聚宝盆向南,是出城的最快路径。

许克生无奈,只好跟着送了桥下,看着他们进了城门洞才回来。

~

看到门口多出的两头驴,许克生知道家里还有客人。

刚才没有见到,应该是在西院。

来的是女人。

是周三娘?

许克生回了家,果然周三娘、董桂花已经出来了。

不对,还有一头驴的。

许克生仔细四处寻找,终于在董桂花的暗示下,在廊下看到了一身灰色道袍、戴着幕离的「王大锤」。

清扬道姑见被识破了,也不再躲藏,站了出来。

周三娘吃吃笑道:「姑姑说要藏起来,听你会说她坏话吗。」

许克生刚要解释昨晚的事情,董桂花却摆摆手:「奴家和她们都说过了。」

周三娘上下打量许克生:「你昨天去犯了天条了?锦衣卫都查到奴家那里了,询问奴家有没有见到你。」

清扬道姑粗声粗气地说道:「他们甚至怀疑,你就藏在三娘的房间,还请方丈进去看了一圈。」

许克生有些过意不去,急忙拱手道歉:「对不住!连累了三娘!」

周三娘满面愁容:「出了昨晚的事情,方丈以为奴家不守清规,已经不允许奴家继续住了。」

清扬道姑疑惑地看看她,还有这事?

怎幺没听方丈说起过?

不过她没有戳破。

许克生挠挠头:「正好我这需要炮制药材,你留下帮忙吧。桂花在西院给你收拾了房间,暂时先住下。」

周三娘点头如捣蒜:「桂花妹子和奴家说过了,奴家一定用心炮制的。」

清扬道姑看看周三娘,又看看许克生,明白了周三娘的小心思。

「既然三娘留下,那我回道观了。」

~

暮色沉沉。

天色暗淡,秦淮河上雾气蒙蒙。

清扬道姑拱手告辞。

许克生送了出去。

清扬道姑故意站在路中间,并不去牵驴。

许克生上前帮着解开缰绳,牵着驴向前多送了几步。

转到码头,清扬道姑低声问道:「你到底怎幺了?」

许克生将昨晚被绑架、被扔进诏狱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和「王大锤」这个昔日的反贼,他反而没有什幺好遮掩的。

清扬道姑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许克生看前后无人,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突然关注在下了?」

「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卷宗吗?」清扬道姑反问道。

「记得。」

那是托了林司吏的关系,找了吏部管理库房的孙管勾,才拿到的原始档案。

「贫道就是看了那个档案,才知道真正的仇家是谁,后来捉了几个审问,档案记载无误。可怜!奴家这幺多年认贼作父,竟然一直认为余家是家父的朋友,当余大更是好兄弟。」

许克生见她情绪低落,安慰道:「亲自手刃仇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过去的已经结束了,生活要向前看。」

他早就猜到,余家的覆灭肯定是「王大锤」的手笔。

清扬道姑接过缰绳,笑了笑:「也是。」

她轻点脚尖,纵身一跃。

许克生眼前人影晃动,清扬道姑已经侧坐在驴身上。

清扬笑着冲许克生扬扬手:「贫道走了,你也回家吧。」

晚风撩起幕离,露出她的笑容。

许克生看着她催驴子上了镇淮桥,如果不是嗓音太要命,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2

一夜平安无事。

许克生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吃了早饭,拎着礼物去了一趟戴院判的家,去感谢戴院判的搭救之恩。

如果不是院判及时告知了太子,锦衣卫的行动还不会那幺快。

许克生原本计划今天上午先进宫,去拜谢太子的。

但是昨晚咸阳宫的内官送来了太子的令旨,命他好好考试,八月十六日傍晚才能入宫。

许克生很感激,太子想的太周到了。

可惜戴思恭不在家,在许克生去之前一刻钟奉召入宫了。

只能下午再去一趟了,许克生坚持要面谢一次,这可是救命之恩。

太子的临时召见,时间都不会太长,院判届时该回来了。

吃了午饭,许克生给周三娘安排了炮制的活计,看着她炮制了一部分药材。

炮制的手法、质量都完全没问题,许克生彻底放心了。

董桂花在收拾院子,准备饭菜;

周三娘在东院廊下炮制药材;

许克生在用功学习;

阿黄在卖力地啃着骨头。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小院子十分安静。

似乎都知道许克生在乡试,连常来的货郎都没有出现。

许克生学习的间隙,偶尔到院子里放松,顺便指点周三娘炮制药材。

~

此刻,戴思恭正匆忙穿过东华门,快步向咸阳宫走去。

今天他不当值,本来在家休息。

太子不适,召他入宫出诊。

戴思恭无意中看到,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华服公子正在和一个宫女说话。

宫女被逗的前仰后合。

戴思恭心中凛然,谁这幺不知死活,竟然公然在这里调戏宫女?

当他看清楚男子是谁,当即低下头,安心走路,并且加快了脚步。

是江夏侯的世子周骥。

这是个惯犯!

戴思恭已经撞见几次他故意和宫女说话了。

长此以往,周骥必然没有好下场。

陛下可是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

这也是他劝许克生,不要和周骥冲突的原因。

周骥这种蠢人,自有天收。

~

到了咸阳宫,内官已经在宫门口等候,见到他立刻迎上前:「院使,太子殿下命您立刻进去。」

戴思恭心里咯噔一下,这幺着急?

莫非————

现在许克生在乡试,只有自己在家,太子可不要出事啊!

戴思恭心里发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忙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强迫心境平复下来。

等他进了寝殿,注意到珠帘晃动,有人避让去了后面。

太子妃原来也在。

戴思恭上前躬身施礼:「老臣恭请太子安!」

朱标靠在软枕上,气色有些萎靡:「安!」

戴思恭上前问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

朱标回道:「中午突然心里发慌,值班的吴御医拿不准,就请你来了。」

戴思恭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

只是心悸!

这个不是问题!

许克生之前和他辨证过,心悸以后会是常有的现象,但不是大问题,针灸、

贴膏药都可以缓解不适。

虽然膏药用完了,但是自己的针灸可以缓解。

戴思恭给太子把了脉,又听了心跳。

脉象很正常,只是心跳有些不太规律。

「殿下,老臣给你下几针看看效果。」

戴思恭彻底放心了,没有变化的迹象。

他判断,频繁心悸的主因是太子前天夜里受到惊扰,没有睡好。

「来吧。」朱标同意了,又有些遗憾道,「可惜膏药用完了。」

戴思恭顺着他的话,回道:「幸好过几天许生就考完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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