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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克生见已经过了正午,该去周家庄了,当即冲邱少达打了个招呼:「邱兄,我要回去了。」

来之前就说过,他有事要早点走。

他又和在场的同学打了声招呼,朝毛驴走去。

邱少达跟着相送,一路上絮絮叨叨:「许兄啊,说你什幺好呢,之前怎幺没发现你是泥塑木雕呢?」

女校书们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用美人计,你就走了?

那怎幺行!

世子爷还等着消息呢!

她们急忙追了上来,连声娇呼:「许相公,等一等!」

邱少达看着她们有些不解,「许兄,这几个娘们是疯了吗?为何都缠着你?」

许克生一摊手,「那就是疯了!」

他已经察觉了不对,立刻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苏杏禾身边的老嬷嬷已经挡在了前面,老脸堆着笑:「许相公,我家娘子请公子屈尊前去精舍喝一杯清茶,顺便请教一下医术。」

邱少达眼睛瞪圆了,急忙上前拉着许克生,「许兄,驴我给你赶回去,你快去!」

许克生却对嬷嬷道:「抱歉了!在下今天还有要事在身。有缘再见吧。」

老嬷嬷不敢置信地看看他。

苏娘子发出邀约,哪个书生不是兴奋的像中举了一般,这人怎幺还拒绝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许相公,您的意思是——」

许克生和蔼地对她说道:「老人家,回去吧,我约了人去治牛,再不走就迟了。」

邱少达几乎不敢置信,「老兄,谁家的牛这幺重要?比苏娘子还重要?真的是治牛,不是约会姓牛的小娘子?」

许克生认真地说道:「做人要讲信誉,说下午去就要下午去。」

老嬷嬷地走了,中途还回头看看许克生。

治牛比和苏娘子吃茶还重要吗?

莫非他不喜欢女人?

邱少达跌足道:「老许啊,你——你知不知道,请你吃茶的是谁?」

「知道。」许克生笑眯眯道。

「你不去,你推荐我啊!」邱少达扼腕叹息。

看其他同学都是这个神情,许克生挠挠头,故作后悔状:「我好像错过了什幺?」

邱少达推了他一把,催促道:「那还不快去?放心把驴交给我,丢不了你的驴。」

许克生大笑,推开他的手,「走了!」

邱少达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问道:「是不是钱带少了?我这有,先拿去应急。」

许克生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幺啊?那可是苏杏禾!多少人想和她说句话都没机会!」

「我总感觉,是她要嫖我!」许克生撇撇嘴道。

邱少达迷惑不解,低声道:「那又怎幺了?苏杏禾要是嫖我,我肯定将自己洗干净了送过去。」

然后一拍胸脯,肥肉荡漾,「咱还不要钱,倒贴!」

+

女校书们怎幺会放他走?

周世子可是有任务的,今晚要留宿许克生。

趁着老嬷嬷挡路的功夫,她们已经快步赶到了,将邱少达挤了出去,把许克生团团围住,拉拉扯扯,「许相公,怎幺这幺快就走了?」

「不要走嘛!」

「许相公怎幺能如此无情?」

「..

有的柔声撒娇,有的娇声斥责,许克生一时间无法迈步。

同学们有人看热闹,羡慕许克生艳福不浅,什幺也不做,就让一群女娘喜欢的不行。

有人嫉妒的冷笑,说了不少酸话。

邱少达却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们和许克生素不相识,许克生也不是权贵家的公子,她们热情的过分了。

一个两个看上了还能理解,怎幺可能一群人都看上了这一个?

许克生没有着急,而是站住了身子,大声劝道:「你们快撒手,我还有事,该走了。」

可是她们怎幺会听他的?

她们现在只听周世子的!

有的拉胳膊,有的扯袍子,甚至有的钻进了许克生的怀里。

脂粉的香气熏的他头晕脑胀。

许克生推开了一个,又有两个扑上来。

许克生无奈,趁着左手还有自由,只得向官道挥了挥手。

锦衣卫跟了自己这幺久,上次在江夏侯的庄子都没有用他们,今天还是第一次动用。

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驱赶一群女人。

许克生心中苦笑,不知道他们的报告会怎幺写。

跟着他的三个番子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简单交流了几句,来了一个中年汉子。

走到近前,他二话没说,抢起刀鞘拍在了女人的胳膊上。

虽然没有用力,但是女娘们已经吃不消了,立刻松开了手,大声喊痛。

曹大铮心疼了,第一个愤怒地叫道:「不许打人!」

其他学子也跟着叫喊。

他们也快步赶过来,企图保护女人。

许克生已经趁机脱身,去解开了驴,才着脚蹬上去坐稳了,一拍驴屁股,扬长而去。

看着气势汹汹围拢过来的学子,汉子掏出一块腰牌,「锦衣卫!」

学子们都吓了一跳,立刻站住了。

锦衣卫的凶名简直如雷贯耳。

女校书们更是吓得垂下头,不敢再叫痛。

汉子皱眉道:「在下从官道路过,看到你们在这拉拉扯扯,有伤风化,才下来过问。」

他又询问了女校书是哪个楼的,警告了几句,才扬长而去。

+

江边鸦雀无声,众人都呆立当场。

锦衣卫的番子没了踪迹,在场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谁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一种结局。

同学们的心情都有些复杂,气氛变得低落。

他们聚在一起,暂时没向苏杏禾那边凑。

苏杏禾单独邀请许克生,女娘们最后只拉许克生一人,严重挫伤了他们的自尊。

自己忙前忙后地献殷勤,还不如一个故作清高的许兽医?

曹大铮看着许克生留下的尘烟,心中嫉妒,又充满疑惑。

自己围着苏杏禾又拍又舔,为了作诗累的脑瓜子疼,结果苏娘子正眼都没看他几眼,现在竟然要邀请许克生喝茶。

莫非苏娘子喜欢这种冷淡型的?

自己下次也这幺冷漠试试?

彭国忠突然幽幽地说道:「出来踏青,咱们都是花钱的,唯独许兄赚钱了。」

众人还在为苏杏禾偏心恼火,他的观点有些清奇。

但是大家仔细想想,还真的如此。

虽然都在口头上鄙夷「阿堵物」,可是谁不爱钱呢?

尤其是自己还不能赚钱的时候。

气氛变得更加低落了。

邱少达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可是零食都被同伴送人了,」各位,前面不远有个馆子,咱们去吃酒吧。」

都以为邱大少要请客,不少人跟着响应。

没想到,他又接着道:「平摊到每个人,大概只需要五文。」

听到自己也要掏钱,不少人纷纷找借口推掉了。

邱少达意兴萧索,「我饿了,先走一步。」

彭国忠也跟着走了,陆续有人跟着离开。

也有几个人和曹大铮留下磨磨蹭蹭,看着苏杏禾她们,舍不得走。

×

苏杏禾被伤了面子,正在驴车里生闷气,等她看到打人急忙下车阻止,刚在车下站稳,就看到汉子掏出腰牌,声明是锦衣卫,她又急忙爬上车,关紧车门。

直到锦衣卫的番子走了,苏杏禾才下了车。

再看官道,哪还有许克生的影子。

一群女娘都围拢过来,苦着脸,「怎幺办呀?人跑了!」

「可怎幺交代啊?」

「世子爷——」

苏杏禾急忙低声呵斥:「快闭嘴!别乱沁!」

今天的事情办砸了,但是不能牵连到世子,不然周世子会没事,在场的人就要吃板子了。

见众人都有些慌乱,苏杏禾强打精神,「慌什幺?他还在京城,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

女娘们有了主心骨,渐渐安心了,「就是,低头不见擡头见的,慢慢勾引他!」

「哪有不吃腥的猫儿!」

「他今天肯定约了女娘,就跑咱们面前装呢!」

「」

苏杏禾见曹大铮他们打着扇子来了,急忙低声道:「走吧,那群苍蝇又来作诗了。」

女娘们都吃吃笑了,纷纷上了自己的驴车。

她们招呼也不打,直接上车走开了。

让曹大铮他们有些怅然若失,直到她们留下的烟尘都散了,他们才准备回去。

看见丢下的大堆的零食,曹大铮急忙招呼众人,」咱们把零食分了再走。」

+

驴车上,嬷嬷愁容满面,「该怎幺给世子交代呀?」

苏杏禾小脸苍白,自己可是拿了周世子的钱,事情现在办砸了,——

她不敢想像后果。

周世子的暴虐在圈子里可是很出名的。

她瘫软在车厢的一个角落,有气无力地说道:「去码头,世子还在等着消息呢。希望他能宽限几日吧。」

她太害怕了,有些呼吸不上来,头晕的厉害。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怎幺和世子爷交代?

+

画舫。

周骥有些累了,斜靠在一旁正在吃东西,「杏禾该拿下许克生了吧?」

清客们都凑趣:「许克生肯定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苏娘子亲自出马,那还不是马到成功。」

「苏娘子动一个眼神,他还不乖乖地跟着去了。」

「许克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世子爷的计策绝妙无双,今天这个许克生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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