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阳光明脸上露出笑容,气氛缓和了一些,「今天找你们,除了聊天,还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他进入了正题。
「阳先生您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绝不含胡!」两人异口同声,胸膛挺起。
「不是什幺大事。」阳光明说道,语气轻松了些,「我想让你们帮我,在附近悄悄租一处独门独院的房子。不用太大,安静、偏僻点最好,租金我来出。」
租房子?焦大和焦二都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阳光明为什幺要另外租房子,而且还要「悄悄」的。
阳先生家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这件事,需要保密。」阳光明看着他们,语气认真起来,「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的父母。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帮朋友租的。具体的用途,以后你们会知道。能做到吗?」
阳光明的目光带着审视。
焦大虽然心里满是疑问,如同猫抓一般,但看到阳光明郑重的神色,立刻压下所有好奇,重重点头:
「能!阳先生您放心,我们保证把嘴闭严实了!谁也不告诉!」
焦二也用力拍着胸脯,「保证不说!说出去天打五雷轰!」
「好,我相信你们。」
阳光明点点头,对他们的表态感到满意,「租房子的钱,我来出。还是由焦大哥出面去租,我就不露面了,免得引人注意。
租好之后,简单收拾一下,以后我们可能需要经常在那里见面,我可能会时不时请你们帮点忙。」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外,包括对家里人的说辞,可以说是我通过关系,时不时能给你们介绍一些零工,收入会比现在好些。这样你们经常外出,也有个合理的解释,不会让人起疑。」
焦大心思转动,阳光明这番话,加上之前关于时局和红党的谈话,让他心里那个模糊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租秘密房子、保密、以后经常见面、还有合理的借口……这一系列安排,绝非寻常。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激动得他手心都有些出汗,血液仿佛在加速流动。
焦大强自镇定下来,郑重点头,「阳先生,我们懂了。这事儿我们一定办好,绝不出差错!您就瞧好吧!」
焦二虽然反应慢半拍,但看到大哥和阳光明都如此严肃,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憨厚的脸上也满是认真,仿效着大哥的样子:
「阳先生,我们听您的!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嗯。」阳光明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现在时局混乱,空房子应该好找。尽快去办吧,注意安全,不要引起旁人注意。」
「哎!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打听!」焦大立刻应承,恨不得立刻就去办。
兄弟二人怀着激动、忐忑又充满使命感的心情离开了东厢房。
回去的路上,月色清冷,院子里空无一人。
焦二忍不住凑到大哥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兴奋地问:「哥,阳先生他……他是不是……就是那种人?」
他不敢说出那两个字,用手比划了一个模糊的姿势。
「闭嘴!」
焦大立刻低声喝止,警惕地看了看黑漆漆的院子前后,确认无人,才压低声音严厉地说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猜的别猜!心里有数就行!阳先生让咱干啥,咱就干啥,把嘴管严实了比什幺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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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从今天起,咱们的命,就跟阳先生绑在一块了!不能给他惹一点麻烦!」
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焦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但心里那种莫名的兴奋感和参与重大事件的荣耀感却挥之不去,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焦大看着弟弟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和过于激动的亢奋。
他隐约感觉到,他们兄弟俩的人生,可能从今晚开始,就要走上一条完全不同、充满危险却也充满希望的道路。
这条路上可能有牢狱之灾,可能有杀身之祸,但他反而很兴奋。
焦大握紧了拳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正如阳光明所料,在兵荒马乱的当下,北平城内空置的房屋很多。很多人南下避祸,或者躲避去了乡下,留下不少房产无人照料,租赁市场颇为萧条。
焦大和焦二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在距离他们住的四合院约莫十分钟脚程的一条僻静胡同里,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院子。
院子是独门独院,不大,只有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带着一个小小的院落。
院墙还算完整,院门是普通的木门,看起来有些年头,漆皮剥落,但还算结实。
位置很理想,胡同幽深,住户稀少,多是些老人或者不太与人来往的底层手工业者,平时很少有人走动,显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