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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甚至曲起指节,仔细敲了敲墙壁和地板,声音都是实沉的闷响,没有空腔。

“王科,外间没大问题。”张强低声朝卧室方向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拿起桌上那点零钱票证掂了掂,“就这点零钱票证,也就是正常家用开销的量。”

此时,卧室里的王卫东动作更快,也更粗暴直接。

他掀开布帘,那张铺着碎床单的双人床上的被褥被他一把掀开抖落,露出下面的棕绷床板。

他双手用力,将沉重的棕绷床板也掀了起来,检查底下——只有积年的灰尘和几颗散落的纽扣。

墙角的五斗橱,每一个抽屉都被“哐当”一声拉开,里面的衣物——大多是接近全新的工装、毛衫裤——被他一件件抖开检查,同样只有些寻常衣物和少量卷在一起的毛票分币。

他蹲下身,曲起指节,沿着五斗橱的底板和侧板仔细敲击过去,声音沉闷。

他又检查了床脚和床头柜背面,甚至连墙上挂着的印有“工业学大庆”字样的破旧镜框后面也摸了一遍,手法专业而细致。

“妈的,藏得够深。”王卫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眉头紧锁,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卧室里也没有发现想象中的大笔现金或贵重物品。

穆秋香那过度的反应和眼前搜出的微不足道的财物,形成了巨大的令人压抑的反差。

但这反差,反而更坚定了王卫东的判断——东西一定在,而且藏得极其隐蔽,就在这方寸之间!

阳光明走进卧室,目光迅速扫过这狭小、几乎被家具填满的空间。

床、大衣柜、五斗橱,都是笨重的式样,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粗笨和实用主义风格。

他四处打量着,视线最终落在那张笨重的双人床和那个几乎顶到天板的深褐色实木大衣柜上。

后世那些关于特殊年代里,人们如何挖空心思藏匿财物的故事片段,瞬间涌入脑海。

这些老家具,用料扎实厚重,不正是在内部做手脚最好的载体吗?

“王科长。”阳光明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打破了卧室里压抑的沉默,“这些老式家具,看着用料扎实厚重,会不会……有夹层?”

“夹层?”王卫东和张强的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阳光明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豁然开朗的亮光。

随即,两人的目光又猛地转向那张床和那个大衣柜,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们的构造。

王卫东眼中精光爆射!

他几步跨到那张双人床边。这床是老式的实木架子床,床头床尾和两侧的围板都显得异常厚重,边缘包着已经磨损的深色木条。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只是掀开床板看下面,而是蹲下身,曲起指关节,沿着床架的边缘,一寸一寸地、有节奏地敲击过去。笃、笃、笃……声音沉闷而均匀,是实木的质感。

当他的指节敲到靠近床头内侧下方、一块紧贴墙角、被床头柜阴影遮挡的不起眼的床板围挡时,敲击声突然变了!

笃笃、笃笃!声音变得空洞!与其他地方那种实心的闷响截然不同!仿佛里面藏着另一个空间!

王卫东和张强的眼神瞬间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和随之而来的更加凝重的肃杀之气!

“有夹层!”张强低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王卫东立刻示意张强帮忙。

两人合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沉重的双人床从墙边“嘎吱嘎吱”地挪开半尺,露出靠墙的侧面。

灰尘簌簌落下。

王卫东的手指在那块发出空响的围挡边缘仔细摸索着,指甲很快抠进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被腻子和灰尘巧妙掩盖的细缝。

他眼神一凝,猛地用力一撬!

“咔哒”一声轻响,一块约半米长、二十公分宽的活动木板被卸了下来!露出了床架内部一个精心制作的长条形暗格!

昏暗的光线下,暗格里塞得满满当当!

一捆捆用牛皮筋扎好的十元面值的“大团结”钞票!崭新挺括,像一块块红色的砖头,整齐地码放着!

粗略看去,至少有十几捆!

旁边,还有几根用厚厚的油纸仔细包裹、闪着暗沉金光的条状物——是金条!足有七八根!在昏暗中散发着冰冷而诱惑的光泽!

阳光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找到了!那巨大的吞噬了国家财产的窟窿,就在这里!

“找到了!”张强激动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紧接着,王卫东的目光已经像饿狼一样锁定了那个同样显得过分厚重、几乎与天板齐平的大衣柜。

他不再需要阳光明提醒,一个箭步冲到大衣柜前。

这个大衣柜是双开门的,上半部分是挂衣区,挂着一两件旧工装,下半部分并排三个大抽屉。王卫东没有去动抽屉,而是直接伸出双手,抓住衣柜两侧,用力向上抬!想试试整个柜体是否松动。

纹丝不动!衣柜沉重异常,如同焊在地上!

“下面!底座!”阳光明立刻出声提醒,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大衣柜离地面约半尺高的底座。那底座是整块厚实的木板封死的,刷着和柜体一样的深褐色油漆。

王卫东和张强立刻蹲下,把手电筒的光束聚焦在底座上。

王卫东再次曲起指节,沿着底座的边缘,特别是靠近墙角的部位,有节奏地敲击过去。

笃、笃……当敲到左侧最里面、紧贴墙角的那块底座木板时,熟悉的空洞声再次响起!笃笃笃!

“这里!”张强立刻配合,声音压抑着兴奋。

两人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短撬棍。这夹层显然做得比床上的更隐蔽,缝隙几乎被腻子和油漆完美地封死,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撬棍锋利的尖端小心地插进木板边缘的缝隙。两人咬着牙,用上巧劲,一点点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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