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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偃月刀似惊涛拍岸,刀光如瀑,斩开风雪,发出刺耳爆鸣!

金铁交击之声密集,带动周遭落雪,如白色龙卷风一般围绕着俩将!

激斗正酣,关胜丹凤眼中厉芒一闪,他猛地挥刀荡开耶律大石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双臂却故意剧烈一晃,脸上瞬间涌起一层「力竭」的潮红,同时,他猛地一勒缰绳,双腿狠夹马腹!

猛地调转马头,败象已露!

奔逃中,关胜上身伏得极低,几乎完全贴在马颈之上,赤面埋在火炭飞扬的鬃毛里,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丹凤眼,死死盯着前方雪幕。

但他的右臂,那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臂,却稳如磐石,肌肉在征袍下贲张如铁!

那柄的青龙偃月刀,此刻刀尖斜斜向下,刀锋深深地拖在身后的雪地烂泥之中!

「哪里走!」耶律大石见关胜「败逃」,眼中凶戾血芒暴涨到极致,怒追上去!

距离风也似地缩短!十五丈——十丈——五丈!眼瞅着敌将的后心就在自己方天画戟的尖儿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胜动了!

「呜——嗡—!!!」一声凄厉如鬼哭、沉重似闷雷的刀啸,生生撕裂了漫天风雪!

关胜腰背如怒龙翻身般猛地弹起!

双腿控马如生根,火炭马配合得天衣无缝,前蹄间钉入冻土止住冲势!

关胜将身后那柄蓄力已久的青龙偃月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完美到极致的巨大弧光!

拖刀斩!

石破天惊!鬼神皆愁!

这一刀,快!狠!绝!

目标直取耶律大石追袭而来的胸膛!刀锋蕴含的力量,足以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好刀!!」

耶律大石喉咙里滚雷般爆出一声嘶吼,竟是不闪不避!

只见他双腿如铁钳般死死扣住马腹,筋肉虬结!

借着前冲的势头,全身骨节啪爆响,双臂筋肉坟起,抢圆了那杆方天画戟!

不躲!不闪!不取巧!不卸力!

以最蛮横、最霸道、最不讲理的姿态,将那柄大戟自斜上方,朝着那道要命的刀光轨迹,恶狠狠、硬邦邦地砸将下去!

iiiiiiii—

如同天穹炸裂!

刚刚落下的、未曾被践踏的厚厚新雪,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掀起!

雪浪形成一道高达数丈的、狂暴的白色环爆,混合着被震成粉末的冻土冰晶,疯狂地向外席卷、抛洒!

两马浑身浓密的鬃毛如同被飓风扫过,瞬间炸立而起,又被狂暴的气浪狠狠压伏下去!

关胜浑身剧震!赤面瞬间由红转白!

他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荒巨力,如同崩塌的天柱般狠狠砸在青龙刀上!

关胜紧握刀柄的双手虎口,那早已撕裂的伤口瞬间迸裂,染红了整个刀柄护手,甚至顺着冰凉的刀向下流淌,滴滴答答落在身下的雪地上,绽开朵朵刺目的红梅!

他全凭胸中一股不屈的狠戾之气死命锁住刀杆,牙关几乎咬碎,才没让那青龙宝刀脱手飞出!

饶是如此,他那伟岸雄壮的身躯在赤碳马背上也是摇摇欲坠,如同风中秋叶,眼看就要被这沛然莫御的巨力掀下马来!

耶律大石同样被震得双臂发麻,气血翻涌,座下良驹踉跄后退。

但他眼中凶戾的血芒只是微微一滞,随即爆发出更胜之前的狂傲!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关胜刀上传来的力量在碰撞后瞬间衰弱!

「哼!」耶律大石喉间滚过一声闷雷似的低吼,强行压下双臂那钻心的酸麻,筋肉虬结的手臂再次贲起,便要催动战马,趁对方气力不继,冲上前去,将他彻底碾碎!

可就在他提缰欲冲的刹那,眼角余光猛地扫向战场侧翼—一那方向,正是游家庄!

这一看不要紧,直看得他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只见他麾下那支视若珍宝、剽悍绝伦的亲骑精锐,此刻竟是人仰马翻,乱成了一锅滚粥!

胯下的战马失了控般四处乱窜乱跳,许多骁勇的骑士生生被摔下马来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打扮,还有一道鬼魅般迅捷的红色身影围在核心,刀光剑影,砍瓜切菜般屠戮!

「啊——!!!」

耶律大石只觉得一股子邪火「轰」地冲上天灵盖,再也按捺不住!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受伤野狼般的惊天咆哮!那声音凄厉得能穿透风雪,震得人耳膜生疼!

「驾——!!!」对近在咫尺、摇摇欲坠的关胜再无半分留恋!

他猛地一夹马腹,朝着自己部下所在的方向杀去!

关胜浑身紧绷的肌肉和意志,在耶律大石调转马头、杀气转移的瞬间,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骤然松弛!

「呃————」

方才强提的那口英雄气一泄,衰竭便如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浑身脱力,几乎连刀都握不住。

他只能勉强用青龙刀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唏律律——!」坐下的赤碳马发出一声痛苦而疲惫的哀鸣。

身躯晃了晃,前腿一软,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冰冷的雪泥之中!

马头低垂,口鼻喷出的白气带着血沫,显然也已力竭,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奔驰冲杀。

关胜拄着刀,单膝半跪在爱马身旁,大口喘息着,望着耶律大石那决绝冲向中军的狂暴背影,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早在关胜和耶律大石大战时。

游家庄门口已然堵不住辽骑。

一部分杀向侧边宋骑,一部分杀向大官人。

只见大官人面沉似水,眼中寒芒如电,腰间那鼓鼓囊囊的锦袋瞬间被扯开!

全是白花花的碎银!

电光石火间,大官人左臂举起弹弓,右臂连扬,动作快得只见一片残影!

数道细微却带着致命尖啸的银光,如同划破阴霾的流星,自他弹弓激射而出!

碎银高速旋转,棱角撕裂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咻咻」破空锐响!

「噗噗噗噗!」

精准!狠辣!

数声沉闷的、如同熟透西瓜被重击的爆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冲在最前面、正挥舞弯刀劈砍扈三娘的几名辽军悍骑,座下战马的头颅要害瞬间被那带着棱角的碎银击中!

高速旋转的棱角如同微型钻头,轻易地撕裂了马匹坚韧的皮毛,深深嵌入脑门!

「唏律律——!!!」

中招的战马发出凄厉的惨嘶,剧痛让它们彻底疯狂!

有的猛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飞!

有的如同醉酒般原地疯狂打转,撞倒旁边的同伴!

原本凶悍严整的辽军冲锋阵型,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扈三娘哪能放过这些机会,她早已蓄势待发,双刀寒光映雪!

那些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辽兵,此刻在扈三娘眼中,与待宰羔羊无异!

她凤目含煞,身姿矫健如雌豹,双刀舞动,如同两道冰冷的新月弧光收割着性命!

后方更多的辽骑,再次狠狠撞来!

「来得好!」大官人面上寒霜也似,眼风扫过,活似阎罗殿前点鬼薄。

手指缝里,早捻定三五枚雪花官银,棱角分明,冷硬如阎王帖子。

但见他手腕如飞,银光进射!

那「嗖嗖」破空之声,竟盖过了满场杀伐!端的又快又刁钻,行云流水般,活似屠户解牛,熟极而流。

噗!噗!噗!噗!

真真是:银钱索命,例不虚发!

冲在头里的辽骑,任你控马如飞,那没羽的银箭子,偏生像长了眼、生了脚,专拣那马眼珠子、耳根子软肉、眉心骨缝儿、乃至脖颈侧!

没羽箭惊魂!雪花银买命!

那些个手持奇门兵刃的家丁护院,本是江湖上刀头舔血的泼皮捣子,眼见大官人显圣,将那些骄横的辽狗纷纷打下雕鞍,登时眼也红了,心也热了,恰似饿了三日的豺狗嗅着了血腥气!

「晦气劳什子!」有人啐骂一声,将手中半生不熟的神臂弓胡乱掼在雪地里「什幺鸟毛玩意,还不如老子鬼爪顺手!」

这等精细玩意儿,怎及得上他们趁手的下作勾当?

「呔!辽狗!且尝尝爷爷的十里香」!」

一个满脸横肉、腮帮子赛过发面馒头的汉子,怪笑一声,抖手便是一大包生石灰粉,兜头盖脸,朝着几个刚从雪窝里挣命爬起、兀自晕头转向的辽兵撒去!

那粉儿白茫茫一片,真个是「扑面香风」!

「啊——!」惨嚎声登时撕心裂肺!那几个辽兵捂着脸,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着!」另一边,一条缀着沉重铅疙瘩的渔网「唰啦」一下罩将下来!

正将一个举刀欲砍的辽兵,连着他身边两个同伴,一网打尽,捆得粽子也似!

任你是草原猛虎,离了马背,落了单,陷在这下三滥的泥潭里,也不过是待宰的肥羊!

「并肩子上啊!剁了这些狗日的!」护院们发一声狠戾怪叫,眼中凶光暴射,擎着鬼头刀、铁尺、链子锤、分水刺这等专破皮肉的腌攒家伙,饿虎扑食般涌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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