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火起,擡脚便朝她小而饱满的臀儿重重地踢了一脚,怒骂道:「你自己留在这里吧!我管你死活!」
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不对劲,身后毫无反应。
回头一瞧,那雪窝里蜷缩的人影,抖得越发紧了,竟似那离水的活虾一般蜷缩!
借着月光,大官人看得分明一那张不久前还带着恶毒笑意的绝美小脸,此刻惨白如纸,嘴唇青紫,长长的睫毛紧闭着,上面凝着冰霜。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微微张开的小嘴,里面的贝齿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打战,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咯咯」声,显然已完全失去了意识。
大官人心头猛地一沉!
他立刻蹲下身,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探向赵福金的额头一入手处,一片滚烫!
那热度惊人,隔着冰冷的空气都能感觉到灼手!
「嘶————」大官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疯丫头是真个冻出大病了!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雪地里那蜷缩颤抖、人事不省的少女,又看看自己还在淌血的手掌,只能咬着后槽牙,将那滔天的怒意暂时狠狠按下。
他低骂了一句,俯身一把将那滚烫又轻飘飘的身子抄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再不敢耽搁,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将她紧紧箍在身前,一夹马腹,朝着游家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官人抱着赵福金策马奔回游家庄。
庄口早有值守的官兵望见,立刻有人迎上来牵住了马缰绳。
大官人翻身下马,抱着那滚烫又轻若无物的娇躯,一言不发,脚步急促地穿过垂花门洞,径直走进内院。
他踹开正屋的门,大步流星踏入内室,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已然人事不省的赵福金平放在铺着锦褥的宽大床榻上。
刚放下,扈三娘便跟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大官人那只血肉模糊、仍在微微滴血的手掌!
「呀!大人!您的手!」扈三娘惊呼一声,那对平日里英气逼人的凤目瞬间蒙上了一层心疼的水光,哪里还顾得上床上那位贵女,几步抢到大官人身边,不由分说便捧起他那受伤的手,声音都带了颤,「谁打的,怎地伤成这样?!」
大官人低头看了看,随意甩了甩血珠,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不妨事,看着血糊,实则皮肉伤,那鞭子上沾了冰碴子罢了。」
「冰碴子抽进肉里,怎会不疼!」扈三娘眼圈更红,心疼得紧,慌忙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上好的金疮药粉。
她见大官人将赵福金安置好,立刻又靠过来,动作轻柔却利落地托起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冰凉的白色药粉均匀撒在那伤口上。
她低着头,神情专注,纤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动作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呵护,那副低眉顺眼、温香软玉的模样,与方才在阵前连剁十数个辽狗脑袋眼都不眨的罗刹女,直是天上地下!
大官人任由她摆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嘴问道:「你哥哥带出来了?」
扈三娘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只轻轻「嗯」了一声。
「去安置一下他,」大官人声音低沉,「仔细问问,这几日关押的情形,特别是辽人说了什幺,做了什幺,哪些人投敌了,先把消息大致了解一下。」
「是,大人。」扈三娘还要包扎,大官人笑道不用。
扈三娘这才应声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自光疑惑地扫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赵福金。
待扈三娘离去,大官人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推开半扇窗户,让带着寒意的清新空气涌进来,冲淡屋内的药味和隐约的血腥气。
他转身,目光落在屋内红泥小火炉上温着的一把白瓷执壶,探手摸了摸壶身,入手温润,正是恰到好处的温热。
他拎起执壶,又走回床榻边。看着榻上赵福金裹着他斗篷、依旧瑟瑟发抖、
小脸烧得通红的样子,眉头紧锁。
湿透冰冷的衣物贴在身上,只会加重她的寒气。
大官人低骂一句,放下水壶,开始解赵福金身上那件已经被雪水、污泥和狼血浸透的华贵外袍。
外袍褪下,露出了里面同样湿透的中衣。
最外一层是素白软缎的圆领中单,质地轻薄柔滑,此刻湿漉漉地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少女初具规模的玲珑曲线。
中单之下,竟还有一层薄如蝉翼的冰绡抹胸,边缘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缠枝莲纹。
堪堪兜住两团那初初饱满的软沃。
抹胸被雪水浸透,几乎成了透明,紧紧裹覆着,隐约透出底下雪腻腻的轮廓。
大官人解开她腰间的丝绦,褪下同样湿冷的绸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