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金枝玉叶养出的身子!
两条美腿修长丰腴,肌肤白腻得赛过刚凝的羊脂膏子,通身上下竟寻不出半点瑕疵。
只是此刻冻得发青,兀自微微打着寒噤。
随着衣物一件件剥离,一股子甜暖的乳香混着女儿体气,裹着那极其名贵、
清冷幽远的龙涎香,直往大官人鼻子里钻。
大官人将她湿透的亵衣尽数除去,只余那件湿透的冰绡抹胸还勉强挂在身上。
这滑嫩的身子是终年不见天光的富贵,才养出的极致细嫩与白脂,滑溜得连最上等的杭绸也自愧弗如,此刻却烧得泛起一片撩人的粉霞。
大官人拧了块干净的湿布,用壶中温水浸透,拧得半干,开始擦拭她滚烫的颈侧。
指腹下那腻滑如脂的肌肤里,能觉出颈脉在突突地急跳,微弱又慌乱。
布巾顺着那天鹅颈子滑下,探入锦被底下,小心翼翼揩抹她腋窝深处—一那里更是热得灼手,皮肉滑腻腻、汗津津的。
做完这些,大官人从自己贴胸的暗袋里,摸出一个小巧油纸包,拿出一粒胶囊捏开赵福金紧抿的樱唇塞进去。
可这赵福金早已烧得人事不省,牙关紧闭,喉头毫无吞咽反应。
那粒胶囊卡在她温软滑腻的舌苔上,任凭大官人如何用指尖往里推顶,都纹丝不动。
大官人只得又探指进去,将那滑溜溜的胶丸抠了出来,带出些许湿热的津液。
看着指尖那湿漉漉的胶囊,再看看她烧得通红、眉头紧蹙的小脸。
大官人叹了口气一声,两指捏破那透明胶壳,将里头苦得倒胃的药粉尽数倾进温水里,胡乱搅了几搅,化成一勺浑浊的药汤。
他含了满满一大口那苦汁子在嘴里,俯下身,一手铁钳般捏开赵福金的下颌骨,另一手托死她的后颈窝子,硬生生将她小脸儿仰起,撬开那两片滚烫的樱唇。
大官人将自己的嘴,重重地、严丝合缝地压了上去!
蛮横地顶开牙关,将那股子苦涩药汤强灌了进去!
正是药汁横流的当口一「唔!」大官人猛地眼珠子一瞪!下唇「咯嘣」一下传来钻心剧痛!
那昏迷的赵福金,不知是醒了半分还是烧糊涂了,竟猛地合拢编贝般的细齿,死死咬住了大官人探在她檀口里的下唇肉!入肉三分!
「嘶—!」大官人疼得浑身一激灵!
一股子咸腥滚烫的血气登时在嘴里炸开!
混着那苦药汤子,滴滴答答,顺着他的嘴唇、她的嘴角往下淌!
「作死的贱人!」大官人目眦欲裂,新仇旧恨「轰」地冲上脑门!
那只没伤的手就准备要朝那张烧得通红的绝媚的脸蛋上狠狠掴下去!
「嗯——呃——」
炕上的赵福金却猫儿似地哼唧了一声。她那只滚烫的小手竟蛇一般缠上来,死死攥住了大官人那只伤手!
小脸儿依旧煞白,可那对千丝万缕的眸子却不再混沌,反透着一股子病恹恹的媚艳,水光潋滟地瞅着暴怒的大官人。
非但不怕,她竟攥着那只伤手,往自家滚烫的腮边贴去!
「疼幺?」赵福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高烧的咻咻气音,眼珠子却粘在大官人那血糊糊的下唇上,又慢慢滑到他被攥住的手掌。
她嘴角忽地勾起一丝狐媚子样的浅笑,眼角那颗殷红小痣在病容里妖得勾魂摄魄。
「原道——挨鞭子——是这般滋味儿——」
她喘着气呢喃,倒似在咂摸什幺极乐快活。
接着,她竟低下头,把脸凑近他那裹着布条、犹在作痛的伤手,微微启开那两片还沾着他血的樱唇,朝着那渗血的伤口,「呼——呼——」地轻轻地吹起气来!
本就是发高烧的身子,嘴里的气息更是滚烫灼人,裹着药味和她嘴里那股甜腻的异香,拂在伤口上,又痒又麻又酥!
吹了几下,她擡起那张病中更显妖媚的脸,眼神迷迷瞪瞪,水汪汪地瞅着大官人,喘吁吁地发起了嗲:「爷——可是——恼死奴了?奴家——奴家知错了——你——你打还回来——可好?」
话音未落,那神色倏忽间又端严矜贵起来:「我——我原不会说这些——市井的话儿,」她贝齿轻咬下唇,那点嫣红小痣都羞得淡了几分,「是——是偷学的,说岔了你不许笑——」
她飞快地擡眼瞟了一下大官人,接着露出媚笑:「爷,要罚奴,奴也不怪..只一件——」她喘着,娇慵无力地扭了扭身子,「莫——莫用那鞭子了——留了疤——会很丑的——羞煞人——」
说着,她竟微微扬起那截白生生的鹅颈,连带扯松了裹身的锦被,带着股病中的慵懒与挑衅:「好人儿——用——用巴掌罢——就同方才——之前..那般——」
与此同时。
从清河县出发的武松带着玳安终于到了快活林!
武松腰间挎着那口镔铁朴刀,煞气腾腾,身后紧跟着九品巡检玳安,缩着脖子,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打量着林子里那些涂脂抹粉、倚门卖俏的粉头姐儿,心中暗暗和清河县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