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闷的撞击声后,是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噗!」中年武士猛地弓起身子,面甲下的缝隙中,鲜血喷出,手中长刀哐当落地,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下去。
而在同时,他体内的血肉被那只贯穿腹部的手臂吸取。
紧接着,邪神教教徒脖子上那道几乎致命的伤口,血肉开始蠕动交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
而他断掉的左臂肩头,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迅速延伸成形,然后被新生的血肉经络覆盖————
不过几个呼吸,除了身上残留的血污和破损的衣物,他看起来竟已完好如初,而那名武士的血肉已经被吸干,变成干尸!
他猩红的眼瞳一转,再次锁定最初那名惊骇欲绝的武士,咧开嘴,再次扑了过去!
噗嗤!
不远处,一名穿着更为精良的武士头目,奋力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邪神教徒头颅整个斩飞。
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躯体踉跄几步,轰然倒地,这次终于不再动弹。
「呼!呼!」
武士头目剧烈喘息着,背靠着另一名同样浴血的武士,忍不住骂道:「这些疯子和怪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砍掉手脚能长出来,刺穿心脏还能动,除非斩下或者毁掉脑袋,不然根本杀不死!」
「这是邪神教?邪神教什幺时候有这种见鬼的能力了?!」
他身后的武士格开一名教徒的重击,喘着粗气,沙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撑不住了,必须带大名殿下走!」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仿佛杀之不尽的猩红身影,看着那些即使被斩断肢体、洞穿躯干也依然如潮水般疯狂涌来的教徒————
听着手下武士临死的惨叫,武士头目握刀的手都开始颤抖。前所未有的寒意涌上心头。
恐惧,他在恐惧。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产生这种感受了。
他不怕死,也不怕怪物。
但是,眼前的这些家伙,不仅仅是怪物,更是一群彻头彻尾无法以常理度之的疯子!
这些家伙虽然可以吸血治愈伤势,但是被砍掉头也会死啊,为什幺这些家伙和不要命一样前仆后继!?
呼!
就在这时,一股带着腥甜气味的血雾,悄无声息从远处蔓延而来,带着冰冷的寒意。
血雾所过之处,迅速浮现出被强酸侵蚀般的坑洼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霜!
「啊!」一名武士被那血雾笼罩,厚重的铠甲袖甲迅速消融剥落,下面的皮肉瞬间变得乌黑溃烂。
更可怕的是,一股极寒顺着手臂直窜而上,整条胳膊顷刻间覆盖上厚厚的冰层,然后直接碎裂。
「退!快退!远离那雾气!」
武士头目挥刀逼退眼前的教徒,声嘶力竭地大吼,表情惊惧望向血雾涌来的方向。
透过越来越浓的血色帷幕,他隐约看到两个身影走来。
「桃地再不斩,还有那个冰遁小鬼?」
武士头目咬着牙,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该死,那些忍者怎幺会让他们闯到这里来?!」
大名府花费重金、精心培养的所有忍者,明明已经被尽数派出去阻拦这两个家伙了啊一可现在他们却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些忍者全都————
他的思绪被眼前骤变的景象悍然打断。
血雾中,清秀如少女的白,纤薄的身影微微下伏,一只手掌按在被血污覆盖的地面上0
咔咔!咔嚓!
一股比之前更加凛冽的寒意,以他的掌心为中心瞬间蔓延,地面上的血污、残肢和尸体,瞬间被厚实晶莹的冰层覆盖。
紧接着,无数尖锐如矛的巨大冰棱,破开冰面,带着刺耳的冻结声冲天而起,沿着一条直线疯狂生长突进!
噗嗤!
冰棱刺穿挡在前方的几名武士,将他们瞬间冻结成僵硬的冰雕,脸上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骇。
去势不止,一路碾压,将通往大名主殿正门的所有障碍,无论是试图抵抗的武士,还是障碍物,尽数冰封贯穿!
「呼!」
片刻后,白缓缓站起身,口中呼出带着寒意的雾气。
眼前,一条由寒冰与死亡铺就的「廊道」,直达大殿内部,在瞬息间被强行开辟出来i
廊道两侧,是包括武士头目在内,姿态各异、表情恐惧的冰冻尸骸,在血色雾气的映照下,反射出诡异而光洁的色泽。
再不斩与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瞬身出现在大名府的大殿之内。
武士们已经接到警报,正试图掩护大名从秘密通道撤离,但白的「血忍术」来得太快太猛。
汹涌的寒流追着再不斩和白的身影灌入大殿,将其中大部分人都瞬间冻结成了冰雕。
他们脸上还保持着最后的惊慌之色和转身欲走的姿态,手中的武器才刚刚举起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