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时期的法国民众往往在公共空间中阅读书籍和报刊,阅读室、小酒馆和大众图书馆成为重要的大众阅读场所。
而在1830到1848年的七月王朝时期,法国阅读室的数量达到顶峰,仅在巴黎就有超过500家获得官方许可的阅读室,绝大多数设在人流密集的地方。
与此同时,对于19世纪的法国成年男子,尤其是男性工人而言,下班之后的重要娱乐和社交方式就是前往小酒馆。在1860年时,法国足足有50万家小酒馆。
在那里,工人们饮酒之余,还浏览报纸,或是听人朗读报纸上的新闻。也正是在小酒馆里,工人们接受了政治宣传和SH主义思想,从而参加罢工、社会运动甚至革命。
可以说,老巴黎的很多罢工和革命运动就是在小酒馆里酝酿出来的。
由此可见,后来小胡子想在啤酒馆里搞事也是有深厚历史传统的。
而说到后者,屠格涅夫只能说他在参加各种沙龙了之后真是大开眼界。
由于专制外加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够充分的缘故,俄国的文化产业远没有巴黎这幺发达,再加上如今俄国的作家们大多都是贵族出身,身上大多还都带着贵族的那股子傲慢和自尊,很多时候甚至以自己文学家的身份为耻。
可在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法国,冷酷的市场和利益已经逐渐开始撕碎过往的一切,在巴黎,顶级的报刊的销量甚至高达十万以上。
如此巨额的利润再加上能够顺理成章地进入上流社会,巴黎的作家们也是演都不演了,互相仇恨和攻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此在如今的巴黎,投身于文学就意味着要面临失望、嘲笑、流言语,仇恨如同洪水猛兽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龚古尔兄弟就说道:「如果读者们能了解到那一点点名气是用何种代价换来的,要忍受多少侮辱、低毁和诽谤,他们肯定会可怜我们的..::::
而这种攻击要幺是攻击作品,如多尔维利认为雨果的《沉思集》「它简直长不堪!」
他又评价左拉为「左拉就是大便一样的米开朗琪罗。」
人身攻击更是常有的事,他们在批评对手时,一切都可以用来当作借口,即使有失公允也在所不惜,并且这样的攻击往往是粗俗和卑劣的。
如勒纳尔将一位女作家称为「文学界的布列塔尼母牛」,龚古尔兄弟又评价一位年迈的作家为「二个掉进粪桶的、失败的机灵鬼,一头没精打采的河马」。
至于虚荣与傲慢,对于这一时期的作家来说那更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症状,一方面浪漫主义就是要宣扬自我的精神和个人的功绩,另一方面,大概很少有比艺术家和作家更为意识过剩的群体。
而在傲慢和自我这一块,雨果可谓是登峰造极,就像他曾经回应别人攻击他傲慢的话一样:「有人指责我傲慢,没错。傲慢就是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