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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那些残破的家具突然活了过来。

灶台里似乎还燃著柴火,冒著暖融融的烟,妻子繫著围裙,正弯腰往锅里添著土豆。

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却能看见她嘴角的笑。

木桌旁,儿子正趴在上面,手里著半截木炭,在桌面上画著歪歪扭扭的太阳。

威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定定注视著这一切,眼神有些迷离。

那些画面太清晰,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妻子围裙上的温度,摸到孩子软乎乎的头髮。

威伦的指尖不自觉地抬起来,像是要去触碰什么,却只抓了一把冰冷的风。

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安稳的家。

可是隨著噩梦降临,一切都变了。

自己被关入牢笼,妻子不堪受辱上吊自杀,她留下来的孩子也死了。

生活骤然变得支离破碎。

那些记忆像刀子,一下下割著他的心。

威伦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却还是能闻到空气里仿佛残留的、绝望的气息。

那是他逃离这里时,满心的破碎与麻木,像个行尸走肉。

如果不是因为祭司大人將他捡到,恐怕他早已经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了吧。

但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威伦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那破败不堪的屋子。

踏入屋內的瞬间,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之所以向祭司大人申请来到此处,他只为完成一件事,就是为了找妻子和孩子的户骨。

哪怕只剩一把碎骨,也要好好埋在向阳的地方,让他们不再在这破败的屋子里受风吹雨淋。

威伦的手指在地上摸索,拨开厚厚的灰尘和碎木屑,目光颤抖著扫过每一个角落。

本该有尸骨的地方,只有坚硬的泥地和散落的朽木,连一丝白骨的影子都没有。

威伦愣了愣,隨即眉头拧了起来。

是好心人安葬了他们?

还是有其他原因?

就在这时,一阵极细极轻的哭喊声,像断线的风箏似的,飘进了他的耳朵。

那声音太小了,若有若无。

但威伦的身体早已被强化过,听觉比常人敏锐数倍,哪怕是风吹草动的细微声响都能捕捉到。

这哭声明显是个孩子的,带著惊恐和委屈,断断续续,从远处传来。

威伦的耳朵猛地动了动,所有的思绪瞬间被这哭声打断。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对於威伦被强化过后的身体而言,依旧能够捕捉到。

他当即转身向著声音的方向赶去。

屋內。

小男孩挡在床前,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

他穿著件洗得发白的粗布上衣,裤脚短了一大截,脸上沾著尘土,却把一双眼晴睁得大大的,

死死盯著面前的几个汉子。

“你们——你们不许动我父亲!”

那几个汉子手里拿著木叉、麻绳,站在屋子中央,脚边还放著个破旧的草蓆,脸上满是犹豫。

一方面,他们心里对瘟疫恐惧,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瘟疫缠上。

另一方面,又不敢违抗村长的命令,只能在原地进退两难,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无奈。

为首的是村长的狗腿子,他搓著手里的木叉,叉尖的铁锈在微光里泛著冷光,眼神却时不时往安德烈身上,带著明显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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