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时间了,这攻城器械还没有完成,都是酒囊饭袋!”
“裴相,需要的攻城器械数量有些多,准备木料、牛皮等各种材料就费很多时间,军中又缺少工匠,打造的不免慢了些,”
“我不听你的这些理由,我最多再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要是再没完成任务,你提头来见。”
几人被骂的灰头土脸出去。
“裴相。”
“唐长史有何事?”
“裴相,还是水的事,天热久旱,那山涧彻底干旱无水了,如今将士们得走二十多里去汾河运水,实在是太困难了。
刚才营中又发生争水斗殴之事,现在营中每天因为争水而有人斗殴,越来越厉害了。”
行军司马永安王李孝基提议:“谁也想不到,能够这么久都不下雨,塬下的山涧居然会干旱断流。
二十里取水,确实太远了,来回一趟得四十里,将士们辛苦,马骡也疲惫,
不如移营介休城西,临汾河扎营。”
裴寂上次在晋州时还遇到了一场暴雨,可那场雨之后,再无雨。介休这边更是两月没下雨了。
“再坚持几天也不行吗?再等几天,攻城器械造好,便可正式攻城,一举拿下介休城,也免的再移营麻烦。”
“裴相,现在每天往返四十里取水,将士们十分疲惫,等器械造好,将士们也无力攻城。”
“行,那就明日移营。”
浩州,
看着仓库里新入仓的那些粮食,李逸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仓中有粮,心中不慌。
只要有粮,他浩州城中有一万多兵,虽不敢说跟王思政、韦孝宽守玉壁城一样坚如磐石,但对付几万人围攻个几个月应当是没问题的。
儿女已经满月了,
李逸这个父亲却还只能通过家人的书信,知晓两小家伙们的情况。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
李逸提笔给家人诉说着思念,他现在无比的期盼裴寂能够拿下介休,继而在太原击退刘武周,他也好早点回长安。
刘黑子守在门外。
罗家堡的十个亲兵,还有李存孝四羌将,李逸都调回到了浩州自己身边,他有不好的预感,历史仍会重演。
虽然现在情况,怎么也看不出裴寂怎么能大败,
但直觉告诉他,可能要爆雷了。
写完信,
李逸没睡,他还在等半夜的平安烽火。
秋九月的汾阳,已经变得凉爽。
连讨厌的蚊子都少了许多。
“老黑,烧壶水,喝点茶,聊会天。”
“怎么感觉阿郎最近总是心事重重?”
“你想家吗?”
“想,怎么不想,天天想,我儿子都半岁了,我还没见过呢。娘子一人在家,又要当家又要带孩子,太不容易了。”老黑说道。
还好他跟着李逸,也有了些家业,妻子曹氏在家有奴仆有佃户,不用既种地又织布还要带孩子,但一个妇人在家,没有丈夫在身边,肯定也没依靠的。
“希望早点打完这仗,早点回家。”刘黑子笑着道,“这趟也不算白来,跟着阿郎这又得二勋,又获从九品下队副职,咱也是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