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开道叛乱,连夺数州,幽州大总管府难逃其咎,武安王身在洺州,都能提前察觉到高开道谋反,并及时通报幽州,可他们却毫无作为,必须为此负责!”
李渊看了眼这个表弟,又看了看儿子世民。
宇文士及如今还兼任天策府司马,不过他也只是名义兼任,毕竟人在长安,没在洛阳管理天策府中事务。
李渊也知道,宇文士及自从洛阳之战后,便跟世民走的较近。宇文士及妹妹宇文昭仪,如今已经为李渊生了两个儿子。
就在前几日,李渊还刚把宇文昭仪所生长子,他的十一皇子宋王徙封为徐王,并遥领徐州都督。
十一皇子元嘉才三岁多,但聪慧无比,能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他这些年幼皇子中,就没有一个比的上元嘉的。因为宇文昭仪连生了两子,李渊甚至要立宇文昭仪为皇后,只是昭仪固辞不受。
爱乌及乌,李渊对宇文士及却也是越发重用。
宇文士及带头攻击幽府,直指庐江王李瑗。
马上有人跟进,
礼部尚书检校黄门侍郎、天策府长史,莒国公唐俭也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幽州大总管李瑗,虽为宗室近支,但以前没在北疆和突厥人打过交道,以往在山南安抚,也不擅军事。
如今高开道引突厥人作乱河北,朝廷当召回庐江王,另择大将出镇,挽救局势,切不可让局势糜烂下去。”
唐俭这个太原元谋功臣,就差点说让秦王挂帅出镇幽州了。
廷议后,
李渊留下了李世民。
父子二人难得独处,“当初悔不听无逸言,若是把高开道留在朝中,就不会有这祸事了。
李瑗看来是镇不住幽州,王君廓虽曾十三骑破万军,但勇则勇矣,看来也缺少方面之才能。
可临阵换帅,也是大忌。
我现在还担忧代州李大恩,若是他也投靠突厥人,那形势可就糜烂了。”
“二郎,你有什么建议?”
李世民在文学馆读了几个月书,由十八学士轮流讲经讲史,如今也内敛沉稳了许多。
“儿臣听说今年草原暴风雪厉害,白灾恐怖,突厥人牛羊多冻死,突厥人这才会在这个冬天还不断南侵,他们想靠抢掠我们而度过这个灾荒。”
李渊嗯了一声,他当然也知晓此事。
草原上以游牧为主,不种粮食牧牛羊,吃穿都靠牛羊,本来每年过冬,就得转移到预留的草场避风过冬,但冬牧场各种限制,养不活太多牲口,牧民们在入冬前,就会提前将大部份公畜和幼崽宰杀,以保证其它牲畜能有足够的草料过冬。
可一场大暴风雪,有时就会冻死无数牲畜,突厥人称为白灾。牲畜大量死亡,那牧民明年就没有足够的奶、肉,得挨饿受饥,甚至一个部族,也面临亡破。
这时,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抢,相互抢掠,大部落抢小部落,或是联合起来南下抢掠中原。
颉利本就一直侵袭寇边,现在草原白灾严重,必然会让他们更加大举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