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试过巨胜奴,又拿起另一块糕点。
这宰相们的茶点心供应的不错,梅酥、透糍、藕丝、玉露团、胡麻饼。
“王相,只是鼓励他们卖出超限之田,根本不会有人听。
对占田超限没有惩罚,那限田令就是一纸空文。”
“罚,如何罚?许多人手中的私田,那都是家族世代传袭下来的,现在朝廷一句超限,就要抽买,岂不引起公愤?”
主还是坚持认为,朝廷要限由,也只能限以后,不能限以前的。
以前的田地就算超限,也不能抽买和课重租,否则就是抢劫。
“已占田超限者,禁止再买入田地,违者处罚,最高处流放,田地须还卖主,並处以罚金。”王道。
李逸又拿起一块透糍吃起来,“如果只限以后,不管以前,仍是治標不治本罢了。”
“那也不能乱来。”王坚持。
等到堂后吏来通报,说其它相公们都已经到了,要开始议事了,两人这才停下话头,起身往政事堂上去。
左僕射房玄龄起身,欢迎李逸重返政事堂。
“这旬当轮到李平章执政事笔了,”房玄龄笑著,將那支笔转交给李逸。
“我这一来就当值啊。”李逸笑著接下,目光扫过堂上,堂上八位宰相到齐了。“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堂议吧。
?
王硅便第一个发言。
“昨日陛下那道限田令,在门下省,已被我驳回了,陛下连发了四道,但我都驳回了。
我绝不可能在那道限由令上署名用印的。
我今天还要在这里问一下中书省的宇文令公和温令公,你们中书省面对这么不合理的詔敕,难道就不该向陛下进諫吗,就直接奉旨草詔了?”
王火力全开,“陛下这道詔令,那是乱命,我等宰相,辅佐君王佐理朝政,这等乱命岂能奉迎?
真要经三省而颁行天下,那是要引发天下大乱的,到时我等难辞其咎,將成为人人唾骂的罪人。”
“你们若是还有些宰相的担当,那就不能一味迎合君王,这件事我等必须得有担当。
我只要还是侍中,那不管陛下詔救送到门下省几次,我都不会签署,来几次,我就驳回几次。”
李逸提起政事笔,把王发言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