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棉布市价通常在一两三钱左右,联盟约定是一两三钱五分,这八钱的价格,简直是拦腰砍了一半还不止!利润微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报价如同被点燃的连珠炮,一发接一发,炸得满堂商贾晕头转向,心惊肉跳:
“赵家粮铺,粟米每石九钱八!”
“德昌布行,细棉布七钱五!”
“福隆粮栈,粳米一两五分!”
每一个价格报出,商贾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为难以置信。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看到的尽是同样的背叛和算计。
原来,在暗地里,每个人都留了一手……
都准备了更低的价格,都想着自己能够独善其身,甚至从中渔利。
整个大堂弥漫着羞愧、猜忌、恐慌和算计的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书吏的手伸向了下一个信封。
那信封略显厚实,火漆上盖着的,正是永昌号的大印。
“永昌号……”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书吏的手上。
孙德海眼角微微抽搐了几分。
书吏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小心地拆开信封,取出笺纸,目光扫过,脸上竟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诧异。
他顿了顿,清晰而又缓慢地念道:
“永昌号呈报……粳米每石作价——一两整!”
“一……一两整?”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