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辇内,正惬意枕在南栀膝上,由冷秋霜几女喂食驴打滚的卫渊,闻声以手扶额,无奈低叹:“这老登是真不让人省心。”
卫渊跃下辇车,只见全场御林军皆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在寒风中虎虎生风、舒展筋骨,打卫家军体拳的老帅……
“老登!这才刚离京百里,您就不能再憋会儿,让人发现咋整?”
卫伯约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震四野:“怕个鸟!别以为套了层御林军的皮老子就认不出!都是卫家军的老崽子,是咱自己人!”
“那也当谨慎些……”
卫渊无奈,甩手抛去一块驴打滚,“二月二龙抬头,讨个彩头,财源滚滚。”
卫伯约抬手接住,嗤笑一声:“钱财算个屁!”
却将大半掰开,递给了眼巴巴望着的卫子赤与卫子鱼。
“您是真贱……”
队伍再次起程。
卫伯约一声嘹亮呼哨,一匹毛色驳杂,隐见风霜的漆黑老马自队中奔出,翻身上鞍,动作矫健依旧,喝道:“老喜!枪来!”
喜顺他爹扛着一杆裹着皮套的沉重长枪,步履蹒跚送上。
卫伯约单手抄过,信手一抖,枪花绽放,皮套应声飞落,露出寒光凛冽却隐见锈迹的枪尖。
“他娘的!枪也锈了,马也老了……”
卫伯约抚着枪杆,虎目微眯,似在追忆往昔锋芒。
卫渊小声嘀咕:“但您的冲锋……依然是堂吉诃德式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