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舵子拎着张来福进了祖堂:「我不用手艺灵,我本来就是手艺人,手艺好着呢。」
「可我没手艺呀!」张来福看着变大的礼帽,原本只能戴在头上,现在能站的下两个人。
帽子里边,烟尘翻滚,就像一锅烧开了的白粥。
「你没手艺没关系,我的手艺就是你的手艺,来福,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个人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老舵子把张来福拎到了帽子旁边,鼻烟的香气阵阵扑鼻,只要老舵子手上加点劲,就能把张来福推进帽子里。
「前辈,你心眼儿可真好!」张来福站在帽子沿儿上,右手伸进怀里,把药水的瓶盖扭开了。
「来福,你不用怕,以后咱们爷俩一块过活,这可不是坏事!」
「前辈,我知道是好事,你不用拽这幺紧,你一直拽着我,这坛子就打不开了!」张来福一直盯着骨灰坛。
「你这幺在意这坛子?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幺?你当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东西?」老舵子从张来福手上抢了药水,扔在了地上,连瓶子一起摔了个粉碎!
「来福,这瓶子里装的是毒药吧?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毒药?
老舵子貌似有点误会。
张来福不说话,他把从衣服上扯下来块布,还想从地上沾点药水。
老舵子笑道:「你这毒药从哪来的,哪个高人给你的?你觉得这东西能毒死我幺?」
张来福拿着布碰到了药水,可老舵子也听到了声音。
「傻小子,你再使点劲,多弄点药水,看能不能毒死我。」老舵子松了张来福,直接抢下了布头,放在嘴里吃了。
「张来福,看清楚了,我是鬼,你那点毒药对我没用,连闹钟的毒药都对我没用!」
他说什幺闹钟?是他上发条的闹钟幺?那东西还能放毒?
张来福没时间想这个,趁着老舵子松手,他撒腿就跑。
老舵子身形闪现,又把张来福抓了回来:「傻小子,你哪根筋搭错了,敢和我玩心眼?
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少买点鼻烟,或许还能多活两天,只要把鼻烟买够了数,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说话间,老舵子又晃了晃骨灰坛子:「品相差了点,可咱这碗好,不挑!」
话音落地,老舵子单手打开了骨灰坛,把坛子里的粉末全都倒进了帽子。
他倒了!
他把自己的骨灰当成了鼻烟,倒进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