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吹着茶沫,摇头道:「到底是年纪到了,知晓了人事,怕是按捺不住了吧。」
「定是叫那些商贾子弟引坏了!」邹氏大为不满。
「倒也未必。」
镇远侯反倒笑了笑,「我看薛家那小子颇讲义气,宸儿与他往来,不算坏事。」
「义气义气,净说这些没要紧的!」
邹氏嗔了他一眼,转而吩咐,「春桃,去将香菱叫来。」
「是。」
镇远侯略歇了歇脚,便自去内堂安寝。
不多时,香菱悄步进来,心中七上八下,只觉腿软,未及开口便先福了下去,头也不敢擡。
这几日与李宸的亲密相处,让她心虚的很,最怕太太唤自己了。
而邹氏素喜香菱模样标致,性情柔顺,可又觉她未免过于怯懦,将来如何弹压得住底下的小丫头?
思及此,邹氏便有意点拨她。
「你可知道,今日宸哥儿往哪去了?」
香菱怯怯点头,声若蚊蝇,「是与薛家大爷……吃酒去了。」
「原是这般,谁知竟吃到那烟花之地去了,你可晓得?」
香菱连连摇首,急得又要跪倒,「太太明鉴,奴婢实在不知!」
邹氏使眼色让春桃扶住她,「我并非疑你瞒我。只是要问你,怎就留不住房里的哥儿?」
「你入府来,尚不足一个月。他便能舍得下你,去府外面找野食?难不成,你还真存着出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