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林黛玉声音清亮,重重道:「故而学生愿效古人通儒,先求其博,再谋其专。不设本经,五经同参,志在案首!」
邢秉诚听得怔在当场。
他本以为这是李二公子自负之举。
没想到,竟是早有谋划,精打细算之后的决定。
这如何还能让他劝说的回来。
心中既是错愕,又是敬佩,却又不由得想到更深一层。
若是自己能教出这样的学生,以后他的名声何愁不显?
这或许真是他的一次机遇。
即便下次乡试再不中,凭藉这勋贵子弟县试中榜的名号,他在宛平县也不必再愁吃穿了。
「罢,罢,罢!」
邢秉诚长叹一声。
未成想沉浸科举数十载,时来运转的契机是在学生身上,难免唏嘘,再开口却也是豪情道:「既然公子志存高远,老夫便拼了这把骨头,陪公子闯上一闯!今日暂且歇讲,容老夫……先去回去做做准备。」
……
是夜,林黛玉于房中撰写书稿,香菱在一旁默默研墨。
烛火摇曳,映得她一身红裙更是温柔,眼波流转间,又尽是脉脉含情。
林黛玉心中暗自叫苦。
昨夜一时心软留她同榻,只是为了宽慰她,与她入府第一夜并无不同。
毕竟香菱如今的处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好再刻薄了她,做那个负心汉。
可就这般纠缠,也是林黛玉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