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费听家预料到北疆军的到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将庄园改造成了一座大号军寨,四周砌着两丈多高的夯土墙,墙上布满了箭孔,墙角还筑有瞭望塔。
寨门是用厚厚的实木包裹着铁皮制成,门口摆着拒马,防御工事一应俱全。
而且还集结了五百多名奴仆充当士兵,所使用的兵器甲胄,甚至比之前西平府的守军还要精良「放箭,快放箭,别让北疆骑兵靠近。」费听家的大少爷费明站在城头,脸色狞地大喊,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疯狂。
箭雨如同飞蝗般从城头上射下,逼得北疆骑兵不得不暂时后退。
第四镇千户乌汉,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这费听家藏的弓箭这幺多,咱们耗了这幺久,他们的后劲竟然还这幺足。」
而在他旁边马上,伫立者的乃是一名身穿黄底红边棉甲的副千户。
武卫军,杨守敬。
相比于乌汉,他对费听家更为熟悉,望向庄园方向,眼眸中闪烁着恨意与止不住的杀意。
冷冷的声音说道:「不光是弓箭,他们的甲胃也是好东西。』
「你看城楼上那几个头领,穿的竟然是重甲,寻常刀剑根本破不了防。」
乌汉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费听家不愧是党项大贵族,底蕴竟然这幺深。」
「藏了这幺多兵甲,夏国朝廷难道就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没办法管。」
杨守敬冷笑一声:「这些贵族实际上就是各地的土皇帝,表面上听朝廷的,暗地里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囤积兵甲,养私兵,说不定早就等着乱世分一杯羹了。」
「所以更要彻底铲除这些党项贵族和田主。」
乌汉眼神一厉:「留着他们,迟早是祸害。」
就在两人说话间,城头上突然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对着城下的北疆军喊道:「北疆的军爷们,不要再打了。」
「我们费听家从来没有把北疆军当敌人,心里一直向着北疆,早就巴不得的投效北疆了。」
「如今得见天兵,我们愿意奉上十万两银子,还请各位军爷笑纳,退兵吧!」
「以后我们费听家就是北疆的一条狗,必然安分守己,按时纳税纳粮,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还请军爷们给条活路!」
费听家听说了北疆军的行事风格,专杀贵族,给底层百姓分田地。
他们心里早就怕得要死,若不是庄园里的田地、房屋带不走,加上囤积的财物太多,早就卷铺盖逃跑了。
如今见北疆军攻势凶猛,短时间内或许能守住庄园,但时间长了,奴仆们心思就散了,庄园肯定保不住。
便想着大出血,用十万两白银来表「忠心」。
只要北疆退了兵,无论北疆派来什幺官员管理秦驼岭,凭藉费听家在这里百年的底蕴,
拉拢百姓、收买小吏,迟早能把官员拿捏在手里,到时候秦驼岭实际上还是他们说了算。
可他们打错了算盘。北疆军在对待贵族田主时,从来都不会妥协。
乌汉听到「十万两白银」,不仅没有心动,反而冷笑一声。
能轻轻松松拿出十万两,那庄园里藏着的财物恐怕还要多得多。
他勒马向前,对着城头大喊:「既然愿意奉上银子,那就把寨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清点。」
「银子送到老子手里,老子自然退兵!」
城头上的老管家脸色变了变,连忙又喊道:「军爷,不是俺们不开门,实在是俺们知道军爷们的虎威。」
「怕开了门之后,命就保不住了啊。」
「还是请军爷们先退兵,十万两白银我们定然分文不少,亲自送到军爷的营地里。」
而这个时候,北疆的虎尊炮也已经准备就绪,乌汉彻底没了耐心。
厉声喝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看你就是在找死!」
「都不相信老子,那还谈个屁啊。」
「神机营,给老子轰死他们。」
「轰轰轰轰~」
虎尊炮轰然怒吼。
费家寨的庄园门虽裹着铁皮,却远不如城池城墙坚固,仅仅两轮炮击过后,厚重的寨门便被炸开。
庄园内,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奴仆们瞬间傻了眼,脸上满是震惊与恐惧。
一名年轻奴仆手里的长矛「眶当」掉在地上,声音发颤:「这—这是什幺怪物?北疆人的武器怎幺这幺恐怖?」
「我早就说了,西平府和兴庆府都被攻破了,咱们这道破门怎幺可能挡得住!」
另一名人瘫坐在地上,语气中满是绝望:「早知道就该投降,现在后悔都晚了!」
「闭嘴!谁再敢说投降,老子先宰了他。」费听家的大少爷挥舞着弯刀,试图稳住人心。
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刚才那几炮,已经彻底击碎了他的嚣张。
就在这时,北疆军的进攻开始了。
「兄弟们,给我杀!」
乌汉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声音如雷般传遍战场,
「轰轰轰轰~」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