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北疆铁骑杀声震天,马蹄踏过破碎的寨门,如潮水般涌入庄园。
奴仆们本就无心抵抗,见状纷纷扔掉武器,跪倒在地,嘴里喊着「投降」。
费听家族的人则慌作一团,有的往内院地窖里藏,有的试图翻墙逃跑,却都被北疆士兵一一抓获。
不过半个时辰,庄园内的抵抗便彻底平息,北疆军稳稳占领了整个庄园。
士兵们迅速分散开来,有序地搜刮庄园内的战利品,库房里的金银珠宝、粮仓中的粮食、兵器库内的甲胃刀剑,都被一一清点登记。
而乌汉则带着几名锦衣卫人员,亲自审讯费听家的核心成员。
「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费听家的二公子费明被士兵按在地上,却还不忘挣扎着喊道:「我家库房里有黄金,有白银,
还有珠宝。」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全都给你们。」
「对,我们给钱,我们愿意赎身。」其他费家族人也纷纷附和,试图用钱财买命。
「放屁。」
嘈杂声中,只听见一声粗哑的怒喝突然响起,乌汉大步走了过来,满脸虱髯,眼神凶狠。
他一脚端在费明胸口,将人端得蜷缩在地,厉声骂道:「杀了你们这群蛀虫都嫌脏了老子的刀!还敢提钱?」
「你们庄园里的钱,哪一文不是刮来的民脂民膏?」
「现在你们都是我北疆的阶下囚,你们的钱自然也是我北疆的。」
「拿我北疆的钱给你们自己赎身,简直是愚蠢至极。」
费明被端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胸口痛苦呻吟。
其他费家族人也被乌汉的气势震,不敢再声,脸上满是恐惧。
就在这时,一道身穿黄底红边甲胃的身影从士兵中走了出来。
他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凶悍,正是武卫军副千户杨守敬。
他看了乌汉一眼,乌汉会意,退到一旁,只是仍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费家人。
杨守敬径直走到被按在地上的费家族长费听当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费听将军,别来无恙啊?」
费听当雄闻言,微微一愣,擡起头看着杨守敬,眼中满是疑惑,
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的北疆将领,可不知为何,对方看起来有些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费听将军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杨守敬的笑容更冷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当年在仁多泉城,将军的教诲,在下可是时刻牢记于心呢。」
「仁多泉城?」
费听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八年前,那时他还是卓罗和南军司的统军使,曾与吐蕃人在仁多泉城一带作战。
瞬间,一道尘封的记忆突然浮现在他脑海,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是杨德烈?不对,杨德烈早就死了!」
「你是杨德烈的儿子,你叫,你叫~」
他根本不会记住一个小辈的名字,而且这个小辈在他眼里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呵呵呵,难得费听将军还能记住我父亲的名字。」
杨守敬蹲下身,凑到费听耳边,声音冰冷如刀:「可是你没想到吧?当年被你陷害的杨家后人,竟然还活着。」
费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当年,他因指挥失误导致和南军司在吐蕃人手中吃了大亏,为了脱罪,他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副将杨德烈。
靠着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他不仅没有被问罪,反而官升一级,而杨德烈却被斩首示众,家人也被充军发配。
杨守正和杨守敬正是在敦煌当奴隶的时候,正巧遇见北疆军第一次劫掠西夏,顺势加入了北疆军。
于是才有了如今的武卫军副千户,杨守敬。
而他的哥哥杨守正,更是在第六镇担任千户职位。
费听当雄原以为杨家后人早已死在流放途中,却没想到杨德烈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还成了北疆军的将领,找上门来复仇了。
「你—你想怎幺样?」
费听当雄的声音带着绝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杨守敬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当年你欠杨家的,今日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至于你费听家的人,还有那些助约为虐的恶奴,也会为他们往日所做下的罪孽而后悔。」
「你当年怎幺害杨家,今日便让你怎幺还。」
不久后,院中响起费听家族人的惨叫声。
「费听家从夏国立国前就盘踞在此,经营了这幺多年,绝不可能只有庄园里这点金银。」
「用刑,必须让他们将费听家的全部财产,都交代出来。」
随后,杨守敬又去巡视被关押在外面的奴仆士兵,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去周围的村寨,找些百姓过来。」
「让百姓们认认这些人,好好的看看。」
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但凡作恶多端的奴仆,全部押去矿场做矿奴,其余罪责较轻的,就送去漠北和七河充作苦力,开垦荒地。」
很快,一群百姓便被带了过来,其中就包括王氏母女。
有着刘七在身边,她们心里有底,挑出了好多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