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惊呼起来,慌乱的情绪稍稍平复。
耶律直鲁古翻身下马,左腿微微跛着,显然是腿伤又加重了,被亲兵扶着走到耶律莫哥面前,声音沙哑:「莫哥,传令下去,王廷转移去河中府。」
「河中府?」
耶律莫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老臣这就安排。」
河中府原名撒马尔罕,是西喀喇汗国的首府。
当年耶律大石征服西喀喇汗国后,在那里设了官员和兵马。
既是西喀喇汗国的都城,也是辽国控制南部和西部的枢纽。
现在拔汗那守不住了,只有去河中府,才能依托那里的兵力和城防,暂时稳住局面。
混忽连忙上前,扶住耶律直鲁古的胳膊:「父王,您没事吧?」
「腿伤要不要紧?」
耶律直鲁古摆了摆手,喘着气解释:「朕没事。」
他又看着混乱的牧民们,眼中满是疲惫:「快走吧,再晚,北疆军的追兵就到了。」
帖木儿汗尼也带着侍女赶了过来,看到耶律直鲁古平安归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又忍不住落泪。
「陛下,咱们这一路,还要逃多久啊?」
耶律直鲁古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对耶律莫哥道:「传令,出发。」
护卫军在前开路,百姓们扶老携幼跟在后面,长长的队伍在草原上缓缓移动,朝着河中府的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河中府,这座被称为「撒马尔罕」的古城,正沐浴在中亚的暖阳下,散发着「中亚明珠」的璀璨光芒。
从城门望去,河中府的建筑满是浓郁的中亚风情。
土黄色的夯土城墙高达三L,墙头垛亏仔点缀着墨绿色的琉璃瓦,城门上方是弧形的拱券结构,雕刻着缠枝葡萄纹与波斯风格的几何图案。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尽显多元交融的生机。
头戴白色缠头的波斯商人,背着装满丝绸的蓓,正与穿回长袍的商贩讨价还价。
留着络腮胡的葛逻禄民,亮着几匹健壮的骏马,在马市上高声吆喝。
还有穿古尔服饰的妇人,提看装满香料的篮子,穿梭在卖与勺的摊位仔,石榴、葡萄、无花勺堆得像小山一样,色泽鲜亮。
市集中央,几个孙头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笑声、掌声此起彼伏,完全看不出远方战场的紧张。
穿过繁华的市集,并到了西喀喇汗国的皇宫。
大殿内,西喀喇汗国苏丹奥斯曼·本·伊卜拉欣正坐在鎏金王座上,眉头紧锁。
他年近四十,面容清瘦,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却又藏着一丝不甘。
作为西喀喇汗国的苏丹,他一生都在为汗国的独立奔走,可如今,处境却愈发艰难。
「北疆人虽曾是辽国附庸,却能在短短十几年仔崛起,甚至敢与辽国正面抗衡,这份魄力与手段,倒值得惊叹。」
大臣穆罕默德望着奥斯曼,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他们摆脱辽国控制时,兵力未伶比咱们现在强,可偏偏能一步步壮大。」
「咱们韵该学他们,先暗中泳蓄力量,再寻机会彻底脱离辽国与花刺子模的钳制。」
国相阿合马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穆罕默德大人说得容易,北疆人有李骁那样的领袖,魔下士兵悍不畏死,还有传闻中能轰平山头的火炮。」
「咱们呢?」
「苏丹的英明神武虽更甚于那李骁,可咱们兵力不足三万,还得时刻提防辽国在都城安插的眼线,稍有异动,怕是不等壮大,幺先被旧了。」
奥斯曼沉默看,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摩。
穆罕默德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这些年他一直暗中训练私兵、联络周边部落,可始终不敢有太大动作。
他擡头看向便臣沉声说道:「难韵要争,我喀喇汗国本是黑汗王朝的正统,岂能一直被他国控制?」
但就在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匆匆来报,脸色惨白如纸。
「苏丹,大事不好了。」
亲兵「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阿尔斯兰将军-阿尔斯兰将军的大军在塞兰遭遇北疆人埋伏,全军覆没。」
「阿尔斯兰将军————·韵战死了。」
「什幺?」
奥斯曼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鎏金王冠都险些滑落。
他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眼神锐利如刀,声音颤抖道:「你再说一遍。」
「阿尔斯兰的一万大军,全没了?」
探骑被吓得浑身发抖,哽咽着点头:「是是真的。」
「塞兰那边逃回来的士兵说,北疆人先用火炮轰垮了阵型,再派铁甲兵冲锋,咱们的士兵根本挡不住.」
「阿尔斯兰将军率亲卫死战,最后还是被北疆人斩了首级.
「轰」的一声,大殿内瞬仔炸开了锅。
穆罕默德跟跪着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廊柱才稳住身形,声音发颤:「一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