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姜姨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察到了什幺。
但姜姨什幺都没说。
许源看向了朱佑哲,心念一动,小小的金银算盘划拉一抖。
一个数字在算盘上计算出来。
这位小舅子的命,价值————
许源没有具体去看数值,确定了这件法物拥有这个能力之后,便伸手将算盘珠子打乱了。
如果许源真的拿出这些银子,就真的能买走朱佑哲的命。
不用担心给的钱不够,而受到商法的反噬。
但真正厉害的不是这种计算,而是这种计算非常的清楚细致。
不仅算出了朱佑哲的命值多少钱,还算出来了和朱佑哲相关的,其他的价码。
比如想让朱佑哲娶一位平民女子,需要多少钱。
想让朱佑哲给自己刷马桶,需要多少钱。
想让朱佑哲在自己面前来一场「能歌善舞」的表演,需要多少钱。
同样的,真给了这些银子,朱佑哲就真能作!
然后许大人又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小公爷。
算盘珠子哗哗作响,数字很快就到了朱佑哲的好几倍————
没等准确算出来,许源就直接拨乱了算珠。
两人的差距是真大。
别看朱佑哲是老公爷的六子,血脉很近的皇室成员,可当今陛下都未必记得自己有他这幺一个侄子,朱佑哲的名字,更不可能在天子的记忆中。
但天子一定记得小公爷的名字。
小公爷将来婚配,陛下也是一定会过问的。
许源又看了一眼姜姨,但很明智的没有用金银算盘去算。
这件法物的能力强大,许源还需要慢慢摸索开发。
现在,许源对于帮助小公爷破局,更有信心了,不由得微笑道:「咱们什幺时候出发?」
达列尔山口地形险要,乃是由缅甸进入天竺的重要关隘。
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是天竺人也不知为何,千年来从未想过在这个山口修建关隘。
陈俊怀坐在大营中,嘴里啃着一根羊腿,却有些食不知味。
吃了两口,忽然一扬手,啪的一声拍在自己的脖子上。
摊开手掌,一滩蚊子血。
陈俊怀随手蹭在了旁边的兽皮上,越发的烦躁起来,骂了一句:「这鬼地方Ei
」
这里的蚊子都比正州那边大,也更凶狠,叮一口肿个大包,痒七八天。
弄不好还会被传染疟疾。
他烦躁的将手里啃到一半的骨头丢到了盘子里,起身来来到帐门前,眺望远处。
达列尔山口中,耸立着一座坚固的关口。
关墙上布置着各种武器,就是这些武器,十几天的时间内,已经吞噬了他手下三百弟兄的生命。
陈俊怀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后悔主动抢来的这个「功劳」了。
他是个游击将军,手下五千营兵。
但实际上只有两千人。
他在缅甸和暹罗已经五年了,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全部加起来死的人,都没有这次多。
当然,这说的是真实阵亡数字。
给朝廷的战报上,却是这个数字的几十倍。
抚恤银子当然是进了他的腰包。
这次,朝廷终于要对天竺用兵,陈俊怀在卞闾的大帐中,跟另外几个将军撕破了脸,立下了军令状,才抢到了这个先锋官的职位。
因为陈俊怀知道,达列尔山口根本没有天竺人驻军,杀过去就能抢下头功!
却没想到不知什幺时候,这山口里多了一座雄关。
关墙上那一门门的铁炮旁边,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青眼黄发的人影。
陈俊怀咬牙:「谙厄利亚人!」
这座雄关是谙厄利亚人修建的。
将他牢牢堵在了这里。
陈俊怀这些天,组织了四次攻城,都是铩羽而归。
对面就像是个铁壳刺猬。
不但让他无处下爪,而且咬一口还被扎的满嘴血。
而且关墙上还有谙厄利亚人的「职业者」,水准不低。
陈俊怀组织军中的修炼者冲上去,也被打退了回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一位高水准的武修,最好是上三流,直接打塌了这关墙!
但行军打仗不是修炼者斗法。
是不能过度依赖高修的。
七大门的修炼者,只要没到一流,本身也不是无敌的。
哪怕是二流、三流,也会被偷袭殒命。
而战场是最混乱的,趁乱偷袭的机会最多。
所以就算是上三流,也不愿意上战场。
况且真正的征服战争,是需要大军驻扎占领的,只靠高修们,也做不到这一点。
陈俊怀正烦躁呢,忽然一个背插三角小旗的传令兵,飞快跑进来:「将军,小公爷来了,离咱们大营还有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