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是让你自尽的手諭,一道是你全家出旗、你本人以收受贿赂、贩卖私盐论斩的手諭。”
“而我拿什么手諭出来,皆看你如何配合。”
“汗阿玛的意思,如果你配合的很好,一道都可以不拿出来。”
“但明显,你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弘历说到这里,就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为潘家说话,劝我大度,还有意引导我支持停办江寧织造署,是真的为了朝廷能得江南民心支持,还是想趁机和江南士绅瓜分织造之利?”
范时绎大为惊骇地抬头瞥了弘历一眼。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弘历此时正神色严峻,不怒自威。
但范时绎自己內心则震撼极了。
他没想到这位四爷早就看穿了他的一切。
他不得不承认,他到底看轻了这位四爷,而以为人家一直长在深宫,会对地方上的蝇营狗苟不够清楚。
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位四爷早就在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揣测江南的士绅。
亏他刚开始还劝这位四爷要得江南的士人之心。
“奴才有罪!”
“奴才不该孩视四爷。”
“四爷英明,奴才为潘家说话,为江南士绅说话,帮他们谋夺织造之利,是为了瓜分这里面的好处。”
“奴才贪得无厌,通过勾结江南士绅走私官盐瓜分盐利不说,还欲瓜分织造之利,而曹家有今日亏空,固然与曹家平庸无能亦贪婪无度有关,也的確和奴才有意联合江南士绅坑害他们有关。”
“奴才该死,身为八旗世勛,不但不帮著主子万岁爷减少江寧织造曹家的亏空,反而联合江南士绅故意让这亏空变大,让织造署难以运营。”
“奴才如今追悔莫及,愿坦白一切,以赎罪孽!”
范时绎闭了一下双眼后,最终选择了向弘历老老实实交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