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固然一直在主动破坏清朝八旗制度的根基,但真到了决定要不要让家族放弃旗人特权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的。
他现在也算是彻底服气了,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四爷是真的不简单,不是自己这个总督能对付的。
他为此开始明白为何皇上为何要破格晋封其生母钮鈷禄氏为皇贵妃了。
这样维护皇权根基的儿子,不尊其母,就只能尊其本人,可本人已封无可封,若直接立为太子,又有悖皇上自己定的秘密立储制度。
所以,他要是雍正,在知道这位儿子如此跟自己贴心的情况下,也会尊其生母。
弘历在范时绎这么说后,也笑了笑:“看来,你也不会为了你儿子的婚事,不惜脱去旗籍。”
“说说看,你打算如何自救,而让我满意,给你一个保留全尸的机会!”
弘历看向了他,问道。
“嗻!”
“按理,曹家家奴背著曹兆页,把本该供给宫里的上等锦缎充为次品,卖给江南士绅底下的富商,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的。”
“但奴才这个总督有意替其隱瞒,所以这件事也就一直没人敢揭发。”
“当然,奴才也知道,主子们也可能还是知道了这事,只是因为不想太伤自己八旗旗人的体面,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等曹家迫於补还亏空的压力,为主子整顿江南。”
“只是,曹家没有这样做,也让奴才越发大胆地与江南士绅勾结。”
“但奴才也的確没有曹家那样蠢笨,也防著这些江南士绅在將来出卖奴才,所以,他们与曹家的交易,奴才都有让他们在奴才这就留有真实的货银交易欠条。”
“否则,奴才就会行总督之权,密奏他们与曹家暗自盗卖皇產。”
“如此一来,曹家家奴私自把上等锦缎低价卖给江南士绅时,江南士绅会给奴才一份真正符合所卖某批锦缎的货银欠条。”
“四爷只要拿到那些欠条,不但可以用那些欠条抵消织造署的欠款,或许还能追討回不少本该属於织造署交易皇產所得的银子。”
范时绎回道。
弘历听后,立即让福彭亲自带人陪著范时绎去总督衙门拿回了这些欠条来。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