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柱惨叫起来,捂着耳朵。
而在他后面,一支破甲锥正钉在一野松木上,箭杆还在不停晃动,发出震颤的声音。
范毓东自己也因此震颤个不停,茫然地看着四周。
但四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只有海东青依旧在上空盘旋着,不停地朝他们绕着圈。
这让范毓东的商队在找不到射箭的人,也不好逃走。
而很快,范毓东也明白,射箭的人刚才射中他家丁头目的耳朵,是在给予他们警告,表示随时可以射中他们任何人。
尽管,他们这些走私的商队所带家丁竟大胆地着了甲。
但在破甲锥面前,在射艺精湛的国税营哨骑面前,他们什么也不是。
不过,实际上这些商队家丁之所以敢着甲,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甲胄乃禁物,而是因为这些家丁本就是蒙古王公派给他们商队来受雇的王公随丁。
因为这些商队其实也是跟蒙古王公合作走私,而刻意不走关城,不走官方开放的贸易途径,为的自然是能获取更多利益。
范毓东只得把双膝一弯,跪了下来:“我们是先帝钦定皇商范氏家人,如今走商在此,还请诸位军爷行个方便。”
……
……
“既然是皇商,何故偷着出边界,不走朝廷允许出行的关卡?”
关城。
弘昼转了转自己箭袖,背对着一排铁塔一般壮实的索伦兵,而问起被押回来的范毓东来。
范毓东是知道这位五阿哥凶名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也就双齿碰撞个不停道:
“为的是走近路,丹津多尔济亲王说那条路近些。”
“你少搬出什么亲王郡王的吓唬我。”
“我问你,为什么要偷着出边界?”
弘昼沉声说了起来,接着就又问了范毓东一句。
范毓东脸色煞白地自念了起来:“为什么要偷着出边界,对啊,为什么要偷着出边界?”
“是你在问我,还是我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