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到底是没看错他。」
弘历知道这事后,颇为高兴,而忍不住搓手。
但同时,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问题是,张廷玉请托这事,他到底要不要处理。
弘历为此,在拿到刘统勋递上来的信后,也特地问起张廷玉来:「衡臣啊,尔要谏言朕废除火耗归公,大可直言,何必通过他刘统勋,就算你真的是想让他主山西以实地调查后的结果为由来劝谏朕,也不必非得这幺偷偷摸摸。」
也已经知道这事的张廷玉忙伏地请罪:「臣冤枉,臣从未请托刘统勋,这是有人在冒充臣,请陛下明鉴!」
弘历听后沉默了,拧眉做出了认真思考的样子。
呲啦!
呲啦!
突然,弘历撕毁了这信。
「起吧。」
「朕信你!」
「太上皇说过,卿乃配享太庙之臣!」
弘历把一堆白色碎纸片丢到了李玉的手心里,随后就拍了拍手。
张廷玉已经擡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玉那攥紧的手,眸里满是惊讶,渐斩的,还又莹润如深黑碧潭起来。
配享太庙?
陛下居然认为我有这资格?
张廷玉为此谢了恩,且在站起身后,毅然回答说:「臣不敢瞒陛下,臣同乡王师苕(汪由敦)所荐文幕朱荃,确实是对臣提过南方诸贤欲废火耗归公之意!」
「什幺叫南方诸贤?!」
「必有昏君,才野有余贤。」
「朕是昏君,还是太上皇是昏君?」
弘历突然又肃然而喝。
张廷玉瞪大了眼,当即再次伏地:「臣昏聩失言,是南方诸绅。」
弘历这一刻,也突然意识到张廷玉似乎真的老了,才无意识的说出这种平时在士人面前提的糊涂话,但张廷玉再老,也比在这个时候的其他汉臣要强。
所以,弘历还是再次让张廷玉起了身,说:「不必太挂怀,朕不是因小过而大惩臣工的无道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