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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张耀阳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这才伸手接过了朱由崧递过来的苹果。

朱由崧见状立刻追问道:「慈良,那你大伯我投进去的那些钱,是不是也有救了?」

他虽幸灾乐祸于张耀阳的损失,但自己的真金白银套在里面,岂能不心疼?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局势早已明朗。这早已不是局限于金融领域的风暴,而是一场席卷了整个实体行业的经济危机。

这个词还是《大同报》在半月前首次在头版头条刊出来,并用了整整一个版面向民众解释何为「经济危机」

即产业发展速度过快,商品生产远超民众购买力增长,导致「产能过剩」,最终必然引爆危机。

文章还特意以纺织业为例,详细列举了历年产出与销售数据,指出行业产能过剩高达百分之三十,这正是纺织业沦为重灾区的根源。

《大同报》这番深入浅出的解读,使得「经济危机」、「产能过剩」、「结构调整」、「扩大内需」等原本只在少数精英圈子里流传的经济学术语,迅速在民朝的市民阶层中普及开来,成为街谈巷议的热点。

朱慈良叹了口气:「具体如何操作,我也不甚清楚。只听说元首府牵头成立了一个破产管理委员会」,专门负责评估和重组这些破产的大型商社,尽可能保全资产,减少损失。大伯,张叔,你们还得耐心等待后续的具体章程。」

朱由崧闻言,倒是颇为乐观,或者说是一种习惯性的对朝廷的信任:「那就好,那就好!我相信朝廷,相信元首!咱们民朝毕竟不是前明,朝廷心里是装着咱们老百姓的,从不会让守法公民吃太大的亏。」

朱慈良听得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大伯你感激民朝也就算了,有必要踩大明一脚吗?

「大伯,张叔,我这次来,也是跟你们告个别。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没法常来看你们了。」

「出国?」朱由崧和张耀阳都愣了一下。

「嗯,」朱慈良点点头,「我打算跟着一批被遣返的朝鲜女工,去朝鲜那边实地看看,做一篇采访报告。」

这个念头源自那纺织东家绝望的哀嚎——「那些真正苛待女工的朝鲜本地工头在那边活得好好的,反而我们这些本土商人,用了她们就要被流放!」

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朱慈良心里。他隐隐觉得,如果政策处置不当,一味严惩本土稍有牵连的作坊,而放任境外的源头不管,岂不是变相地将本就生存艰难的本土纺织作坊,驱赶到监管更宽松、成本更低的朝鲜、日本等地?

若真如此,本土的工匠们又该去哪里谋生?他决定亲自去朝鲜看看。

「去朝鲜!」朱由崧摆摆手,不以为意,「那地方,穷是穷了点,不过好歹是咱们最顺从的藩属国,规矩和国内差不多,没什幺大不了的。早去早回,你大伯我身体没啥事了,过些天也准备回京城休养了。」

朱慈良没有多解释,只是又嘱咐了堂弟两句,便起身告辞。

走出第一公民医院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但空气中却少了往日的喧器与活力。朱慈良这次没有招呼随处可见的三轮车,而是决定独自沿着熟悉的街道走一走。

眼前的天津卫,与他记忆中那个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的工业重镇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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