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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关乎大同社生死的大事,没有人敢拉后腿,所以为了避免影响徵税工作的顺利进行,他也只能暂时躲在乡下,眼不见为净。

与此同时,米脂的刘府大院,胡益堂前来拜访,称是要与刘家主事商议秋收税务的相关事宜。

刘府的管家向来人展现出了十足的客气,笑容满面地將胡益堂迎进大厅,隨后恭敬地奉上茶水。

置身於这豪华的大厅之中,胡益堂不禁心生感慨。若不是有大同社,像他这样出身贫寒的童生,只怕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踏入这等富贵之地。

没过多久,刘思远迈看沉稳的步伐来到大厅。他脸上带看儿分客气,却难掩眼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不知道贤侄此番前来我刘府,所为何事?”

胡益堂微微欠身,神色严肃地说道:“晚辈今日前来,是专程为今年税收之事。按照朝廷的一条鞭法,今年刘家的由地,每亩需增加到三成税赋。据我们所知,刘家共有田地6万亩,其中上田5000亩,每亩收税六斗,如此算来,需上3000石粮食;中由2万亩,每亩上缴税额相应计算,需上缴8000石粮食;下田3

万5千亩,则需上缴1万500石粮食。综合计算下来,刘府今年总共需上缴田赋两万一千五百石。”

刘思远听闻此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瞪大了眼睛看著胡益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增加这么多倍有余的税率?贤侄,你这莫不是在与老夫开玩笑?往年全县的税赋都没有两万石。”

胡益堂一脸正色,认真地回应道:“税收乃关乎民生大事,晚辈岂敢拿此等事开玩笑?”

看看胡益堂一脸认真的模样,刘思远这才意识到,大同社此次是动真格的,

真要向他们刘家徵收两方多石的税赋。

他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刘永在什么地方?把他给老夫找来,我要亲自跟他讲话!”

胡益堂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税收相关事宜,如今由晚辈负责处理,与主簿並无关联。”

刘思远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怒:“我刘家可是有功名在身,家族中连出两位举人。按照朝廷法律,本就该享有免税特权。你们这般行事,就是如此执行朝廷法令的?”

胡益堂微微一笑,从容应对道:“我等负责徵税,自然对朝廷法律了如指掌。按照国法规定,举人可免20石田赋,免丁口20人。刘府现有两位举人,待伯父如数上缴两万一千五百石田赋后,晚辈自会返还40石粮食给伯父。”

“欺人太甚!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岂能代表官府?你们究竟想千什么?祖宗定下的规矩你们都敢隨意更改!”刘思远气得吹鬍子瞪眼,几乎是咆哮著说出这番话。

胡益堂却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大同社所践行的,正是祖宗之法。太祖皇帝当初定下的免税额度便是如此。伯父若有疑虑,要不要让侄儿取来大明律,与伯父一同仔细研读,看看祖宗之法究竟是如何明文规定的?”

刘思远怒目圆睁,死死地盯著胡益堂,心中又气又恼。他自然清楚,按照大明律,自家这六万亩由地根本不可能全免赋税。可这么多年来,举人家族享受免税的潜规则早已深入人心,大家都心照不宣。却没想到,大同社竟敢公然打破这个潜规则,这不是要与天下士绅为敌吗?

想到自己的儿子刘永竟然在大同社担任二把手,刘思远只觉得心痛如绞。这世上哪有儿子这般坑自家家族的?

然而,胡益堂並未就此打住,继续说道:“伯父,这三成税只是今年的税额。我们在接手县衙帐册后发现,这些年来,伯父家从未交齐过由赋。所以,刘家还需补齐过去五年的田赋。其实本应追缴更久之前的,但我们社长念及“新官不追旧债”,便只追缴当今天子当政时期的赋税。毕竟数额太大,怕伯父家族一时难以承受,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听到此处,刘思远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见过几次的徐晨,明明是个看起来温和有礼的人,怎么如今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晚辈今日前来,只是给伯父下一个通知。还请伯父早做准备,备齐粮食。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望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胡益堂依旧面带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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