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靖迟疑了一下,问道:“怀玉,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贺函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遵化总兵巢不昌。他和他的部下占据天津卫的土地最多,我们想要清田,他是最大的阻碍。”
他顿了顿,又接著说道:“而且我军来天津卫已经十天了,巢不昌找各种藉口,到现在还不愿意去遵化,只怕这刺客真就是他派的。”
贺函脸色冷峻,果断地下达命令:“我接著装作病重垂危。伍靖,姜轩你们还能调动秀子营和神机营,趁著巢不昌还没有反应过来,包围他的大军,把他抓住。”
“遵命!”伍靖和姜轩齐声回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於是,贺函的亲卫们把他紧紧包围起来,装作十分著急的样子,將他送进了天津总兵府。
这一消息迅速在天津城传开了,人们纷纷议论著新任天津总兵贺涵遭人刺杀的事情。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亲眼看到贺涵被火枪击中,血流不止,只怕性命难保。
百姓们都感到十分可惜,这么一个能征善战的猛將,没死在战场上,却在天津城被人暗杀了。
当然,所有人也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暗杀了贺涵呢?
且说这边遵化军营地,巢不昌虽名义上还未离开天津卫,可天津卫的防务已然移交给了秀子营和神机营。他的大军驻扎在天津城之外,找了个粮军备未备齐的藉口,一直滯留在天津卫。
遵化军,中军大帐內,气氛紧张压抑。
张杰和巢不昌两人焦急地等待著天津卫传来的消息,时不时就望向帐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待。
“报一一將军,天津卫传来消息,新任的天津总兵在天津城內遭人暗杀,生死不知。”一名亲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稟报。
巢不昌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什么叫生死不知!”
亲卫惶恐地低下头,说道:“现在天津卫各种传言都有,有人说亲眼看到了贺总兵被火枪击中,血流不止;但也有人说贺总兵还活著,正被亲卫们紧急救治。”
张杰连忙追问道:“刺客抓住了没有?”
“回大人,6名刺客,全部被贺总兵的亲卫击毙,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亲卫如实答道。
两人听后,顿时鬆了一口气。至少刺客没有泄露他们的计划,这让他们暂时安心了一些。
“再探!有新消息立刻来报!”巢不昌挥了挥手,下令道。
“遵命!”亲卫领命,迅速退出了大帐。
巢不昌在帐內来回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本將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传令让大军开拔,前往遵化。”
然而,张杰却伸手拦住了他,冷静地说道:“总兵在天津卫滯留了好几天,
贺涵一被刺杀,你却匆忙离开,这不是明摆著让天子怀疑你吗?如果天子认定是你杀了贺涵,就算我们背后有人,也救不了你。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贺涵是生是死就会有確切的消息传出来。”
巢不昌听了,心中一阵懊恼,端起案台上的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恨恨地说道:“我还是上了你们的当,给你们当枪使了。”
此时的他又后悔了,要是被天子查到是自己暗杀了贺涵,只怕自己九族都要跟著遭殃。
而在大营之外,巢不昌的士兵营帐外,一支大军正快速向他们逼近。
土兵们虽然看到营外的大军身著朝廷军队的装扮,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哨兵还是不敢大意,一方面派出了探马前去打探情况,一方面立刻通知巢不昌。
巢不昌得到哨兵的信息后,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呼道:“贺涵领的大军杀过来了,他肯定知道是我在背后指使刺杀他。”
他对贺涵在京城的战绩可是有所耳闻,两旗女真骑兵都不是贺涵的对手,就自己这点兵马,遇到贺涵的秀子营,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有死无生。
“来人!敌人杀过来了,立刻集结军队,做好应战的准备!”巢不昌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军营的军官和士兵此时却乱成了一团。巢不昌暗杀贺涵这事,他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所以那些亲信军官大部分还在天津卫寻欢作乐,根本不在营地。土兵们没有主將指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而且这些士兵在天津卫待了三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安逸生活,作战意识本就薄弱。再加上这里是大明的腹地,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敌人打过来,整个营地瀰漫著一股懒散的气息。
巢不昌的命令虽然下达了,但营中將士却是兵不识將,將不识兵,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整整一香的时间过去了,军队才集结了寥寥无几的人。
就在这时,秀子营的骑兵已经如旋风般杀到了营地之外。骑兵战士们身手矫健地跳下战马,迅速移开营地上的拒马,为后续的部队开闢道路。隨后,大批的秀子营骑兵直接冲入营中,大声吼道:“我们是来抓叛逆的,不是叛逆者皆不许妄动,敢妄动者杀无救!”
姜轩骑在战马上,眼神冷峻,毫不留情地带领骑兵砍死了一些试图反抗的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