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德川幕府的限制可能不会如此严格。但在这个时间线里,有徐晨的介入,他直接在北方开海,完全不限制海商的活动。
从北方去日本的海船一下子多了十几倍,这些海船为日本带来了羊毛布、廉价的铁器、茶叶、瓷器,还有价格低廉的精盐、粗盐。如同海浪一般的货物直接衝击了日本人的食盐行业、炼铁行业、纺织行业、瓷器行业等,只要是海商能运到日本的货物,都对日本本土產业造成了极大的衝击,日本的中小作坊主甚至大商贾都承受不住这股衝击,他们联合起来发动自己的关係,请求德川幕府限制明朝海商的行动。
同时,这些海商又从日本购买大米,运回天津。结果,因为大量的稻米外流,日本国內粮食价格暴涨,好几座城市都发生了米骚动。
现在日本的情况就,在大明工业產品的打击下,手工业產品的价格暴跌,加上金银外流价格上涨,经济出现通缩。
但稻米大量流失,又造成了农副產品价格高涨,出现经济通胀。通缩与通胀並举,整个日本的经济陷入了混乱当中,大同社吸血的能力是大明的十几倍,两年时间日本就扛不住了。
为此现任的幕府將军德川家光进一步发布了锁国令,甚至限制了商船的数量,颁发交易证,以此来限制国內稻米和金银的流失,以及民朝货物对日本產业的衝击。
这一举措引起了大明海商的强烈不满。他们好不容易在朝廷放开枷锁后享受了不到两年的自由贸易,德川家光却突然闭关锁国,一年只允许72艘商船登陆,拒绝中原优秀的货物,这简直让人无法饶恕。
总理大臣府內,气氛变得严肃起来,眾人都將目光投向刘永,期待他能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刘永听完沈良的讲述,眉头紧皱。他对日本人本就没什么好感,可日本人孤悬海外,大同社想要影响日本幕府的决策,实在是困难重重。
思索片刻,刘永说道:“我大同社会派出使者和日本幕府商议,让他们不要发布影响自由贸易的法令。”
“多谢总理!”沈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期待。
刘永接著问道:“你们第二个麻烦是什么?”
沈良继续诉苦:“郑芝龙向我等推销他的平安旗,说只有掛著他的旗帜,才能保证我等在海上的安全。但他这一面小旗就要3000两银子,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我等不买,他就会让自己的手下扮成海盗来抢劫我等的商船。小人想请元首为我等做主。”
沈良的话顿时引起了扬州海商的共鸣。一位扬州海商站起来,满脸悲愤地说:“你们北方还能破財消灾,我们南方就惨了。郑芝龙要我们买平安旗,那些洋人也在盘剥我们,刘香更是要我等的命啊。一条商路有三四股势力如同饿狼一般盯著我们,稍有不慎,不要说钱了,就是命都没了。”
刘永有些挠头,大同社兴起於关中,对海上的事情了解確实不多,海军也才组建两三年。要是郑芝龙在陆地上,他定会派遣大同军教训他一顿,可偏偏他在海上,实在是鞭长莫及。
刘永安慰道:“各位放心,在天朝这片海域,没人敢越过我大同社收你们的税,我大同社会命令扬州海军,巡查北方海域,郑芝龙的海盗船敢越境,我大同海军將会毫不留情的消灭他们。”
而后他看向扬州的海商道:“至於你们的困扰,只能等我大同社攻占江南之后再来解决,不过我可以保证最多3~5年你们的商船可以在这片海域自由贸易。”
“多谢总理!”南北的海商纷纷起身致谢,不少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按理来说能做海贸,大部分都是心狠手辣,有手腕之辈,不至於被刘永说了几句好话就激动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