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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热兰遮城下整整24门重型舰炮运输到战场,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堡,这些火炮射程远超荷兰人安装在热兰遮城上的任何一门火炮。

“目標,荷兰人炮位!给我一门一门地敲掉他们的火炮!让红毛鬼尝尝什么叫『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王福国道。

“轰轰轰!”大同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沉重的实心弹丸呼啸著划破长空,带著致命的精准度砸向目標。火炮被摧毁,城墙被炸塌,荷兰炮兵在猛烈的炮击下哀豪。

荷兰炮兵也试图反击。他们的炮弹呼啸而出,落点却大多在大同军炮位前方,虽然激起冲天的烟尘,却没有造成实质威胁。射程的差距,让他们的反击显得苍白无力。

“开炮,把敌人的火炮彻底摧毁。”荷兰人的反击激怒了大同军的炮兵。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精准命中,都伴隨著砖石崩裂、木屑横飞、火炮零件扭曲拋飞的骇人景象。

荷兰炮手们伤亡惨重:有人被直接命中的炮弹撕碎;有人被爆炸的衝击波掀飞,撞在墙上骨断筋折;有人被横飞的碎片削掉肢体;更多的人则被巨大的声响和同伴的惨状嚇得肝胆俱裂,操作火炮时双手都在颤抖。

原本高昂的士气,隨著一门门火炮化为废铁而迅速瓦解。东番岛总督在城堡內听著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脸色一天比一天灰败。他引以为傲城堡,正在被对方以绝对的技术优势,像捏死蚂蚁般逐个碾碎。

5月27日傍晚,热兰遮城上最后一声属於荷兰人的炮响也彻底消失了。24门火炮,连同其炮组人员,全数摧毁或瘫痪。城墙上只剩下扭曲的炮管、坍塌的炮垒和斑驳的血跡。荷兰人彻底丧失了远程反击的能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失去了爪牙的困兽,暴露在了猎人的枪口之下。

5月28日,天色微明。大同军的炮位发生了显著变化。重炮群被推到了更前沿的位置,几乎逼近了荷兰火枪的有效射程边缘。轻型火炮也加入了战场。

“换开弹!目標,热兰遮城城墙、塔楼,哪里人多炸哪里。”王福国的命令冷酷无情。

震天的炮声再次响起,开弹被射向高空,在预定高度引爆。剎那间,炽热的爆炸火球在热兰遮城上空、城墙上中接连绽放!

爆炸的核心是恐怖的衝击波,但更致命的是高速进射的预製破片和炮弹壳体碎片!这些灼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形成无死角的杀伤风暴,横扫周围数十米的范围!

棱堡的设计能有效抵御实心弹的轰击,但对从天而降或凌空爆炸的开弹却效果大减。

荷兰土兵们惊恐地发现,敌人的火炮让他们无处躲藏,只要待在城墙上,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死亡。

热兰遮城內瞬间化为人间地狱。爆炸声、建筑倒塌声、玻璃碎裂声、以及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硝烟混合著血腥味和尘土味,令人室息。城墙和建筑的外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和破片刮痕。到处是倒臥的尸体和痛苦哀豪的伤员。断肢残骸隨处可见,鲜血染红了砖石地面。侥倖未受伤的士兵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嚇得魂飞魄散,蜷缩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瑟瑟发抖,精神濒临崩溃。

仅仅一天的饱和炮击!荷兰守军的伤亡数字如同雪崩般上升,迅速突破了200人!再加上之前三天炮战中损失的近百名精锐炮兵和技术人员,总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300人,占守军总数的六成以上!

5月29日的夜晚,对热兰遮城的倖存者来说,是漫长而绝望的。伤员的哀豪不绝於耳,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心头。缺医少药,士气彻底崩溃。士兵们眼神空洞,充满了对明日炮击的极度恐惧。军官们也丧失了斗志,他们知道继续抵抗下去,唯一的结局就是全军覆没。

东番岛总督在听著幕僚匯报著惨不忍睹的伤亡数字和士兵们濒临的情况颓废道:“升白旗,投降吧。”

5月30日,清晨。

当大同军的炮手们再次走向炮位,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死亡点名”时,热兰遮城最高处的塔楼上,一面刺眼的白旗,在晨风中缓缓升起。紧接著,更多的白布条从城墙的垛口、破损的窗口伸了出来。

赵云飞道:“这就投降了,这才轰炸了一天,荷兰人的战斗意志也太差了。”

伴隨著白旗上升,热兰遮城沉重的大门,在刺耳的铰链声中,被缓缓推开。一队形容枯稿、神情麻木、有些人还缠著渗血绷带的荷兰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火绳枪和刀剑,堆放在城门前。

总督穿著相对整洁的总督服,强撑著最后的体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来到赵云飞面前。他摘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沙哑的声音宣布荷兰东印度公司无条件投降。

赵云飞骑在战马上,看著眼前这座终於臣服的堡垒,看著垂头扁气的荷兰总督和士兵,笑道:“东番岛,自此光復!此岛以后是大同社之疆土!”

歷时数月的东番岛战役,以大同社海陆两路的辉煌胜利而告终,也宣告了东番岛正式纳入大同社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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