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道:“所以此法核心在于,确定明确的责任人,制造危机的人及其直系亲属,未来所获收入,需将其中的一半用于偿还债务。
不过我们大同社也给他们机会,所欠债务自法案生效之日起,停止计算利息,避免债务雪球越滚越大。这笔债,将追偿至其本人死亡为止,债务不延续至其其第三代。
如此,既给了他们用余生劳动偿还罪责的机会,也避免了祸及无辜是第三代,算是留了一线生机。”
刘永这才舒展眉头道:“如此安排,倒是兼顾了惩戒与救济。既能震慑不法,又给了他们改过自新、努力偿债的希望。若其中真有能人,未必没有清偿之日。”
刘永问道:“元首,对于此次整体危机,您有何方略?”
徐晨道:“我们在制度上一方面打击那些违法的人,让他们承担不起违法的代价。
另外一方面奖励那些老实守法的人,这里有16家钱庄这次是危机当中守住底线的人,他们没有提高利息,吸引储户,也没有把钱投入到股市当中,只是老老实实的为作坊提供生产所需的资金。
这种钱庄才是我们大同社需要的,你等会儿召集他们的东家,给他们两条选择,一条是我们大同社注入资金获得一部分股份,不过钱庄依旧由他们来经营,大家按股分红,第二条路,就是按照正常的利息,我们来借贷一笔钱给他们度过此时的难关。”
李文兵道:“的确,在这个时间他们依旧能守住底线,应当让他们更好的活下来。”
“其二,严惩那百余家参与高息揽储、并将资金违规投入股市的钱庄。有本事自己渡过难关的,朝廷不予干涉;没本事、资不抵债的,就依法破产清算。他们造成的损失,必须由这些东家及其家族,按照新制定的《破产清偿法》来承担主要偿还责任!”
刘永面露担忧:“元首,一口气让百余家钱庄破产,牵扯甚广,北方的商业信贷链条恐将断裂,整个经济秩序都可能面临崩溃的风险。”
徐晨道:“由我们大同社接手这些破产的钱赚,把他们重组起来,连成一个更大的钱庄网络,这本身就是降低危机的方法。”
破产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海对面动不动破产几千家,这才上百家,有什么好怕的,都已经爆发经融危机了,还担心什么经济秩序崩溃,现在是要重组秩序。
“至于那些原东家,我们可以聘请其中能力尚可、熟悉业务者,担任新钱庄的掌柜。让他们继续经营,只不过身份变了,是在为我大同社做事,用他们的专业技能来为自己赎罪。他们未来薪酬的一半,依旧要用来偿还他们自己欠下的旧债,这些钱庄统一改名为直隶钱庄。”
刘永眼睛一亮道:“妙啊!如此一来,我大同社不仅以最小代价接管了庞大的钱庄网络,稳定了经济。”
这样的话对他们大同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接手了上百家钱庄,债务还被原本的东家承担了,他们还得到了一批有天价债务的顶级牛马打工人。
李文兵此时提出了最棘手的问题:“元首,目前最紧迫的还是那几十万受损的百姓。虽尽力追索,但他们的钱,一部分已在股市中蒸发,一部分变成了暂时难以变现或已贬值的货物、船只和水手工钱,难以全额追回。”
徐晨看向一直负责核算损失的傅山:“青主,初步估算,能挽回多少?”
傅山拿出准备好的文书,快速汇报:“回元首,即便将现存的海船、库存货物等全部按原购入价强制折算,大概能凑集一千万元左右。距总损失相去甚远。”
徐晨沉吟片刻,果断下令:“第一,所有已被扣押、尚未出售的货物,由朝廷设立的‘常平仓’按平价统一收购,充作战略储备。”
第二,那些仍在船坞建造的船舶,责令相关船厂必须想方设法,将最终造价降低三成以上,朝廷可承诺包销这批船只。”
反正很快用的上。还能节省军费。
傅山松了口气:“如此,至少给了船厂一条活路,他们想必会极力配合。”
徐晨最终拍板了对普通储户的补偿方案:“对于所有在此次风波中遭受损失的普通储户,朝廷基于追回款项,给予统一补偿,未曾获取过高息者,按存款本金的五成返还,已获取过三成高息者,则返还本金的两成,务必向百姓说明,这已是朝廷竭力追索后的结果。
剩余未能偿还的部分,将记在那些破产东家名下,由他们未来持续偿还。当偿还总额达到他们所欠债务的七成时,说这笔债务结束。
这未挽回的三成损失,就是所有人为此次集体的贪婪和非理性冲动,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他最后语气严厉道:“至于那些在股市中自行炒作亏损的股民,其损失,朝廷一概不予补偿。赚了,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亏了,也理应由自己承担。风险自担。”
傅山皱眉头道:“但这样还有五六百万的缺口,这笔钱怎么办?”
徐晨想了想道:“开征临时《财产税》所有资产超过万元商户征收5%的财产税以弥补缺口。”
“另外,你们总理大臣府制定一个《资本得利税法案》这个法案主要针对的就是那用钱生钱。用钱购买股票债券,租房,租店面,摊位等赚取利益的税收,总之针对那些不亲自劳作,总想着钱生钱,不劳而获行为的税收。”
“用钱生钱的人都发财了,整个天下还会有多少人愿意踏实肯干,又怎么会相信自己踏实肯干能赚到钱,甚至过上富裕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