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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十倍的兵力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惨烈的城墙争夺战持续了一日,南门的一段城墙首先被联军突破。而后如同堤坝决口,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涌上城头,西班牙人的防线开始全面崩溃,大同军控制了新墨西哥城的外围城防系统。

师长李国栋走到一直凝望城区的赵胜身边低声道:“将军,城墙已破,巷战伊始,伤亡必巨。是否派人招降,以减少我军及附庸损耗?”

赵胜面无表情,目光依旧停留在城中开始升起的滚滚浓烟和隐约传来的喊杀声上,声音冷峻如铁道:“不。我们需要一张白纸的墨西哥城,而且唯有以血还血,彻底的复仇,才能平息土著心中积压的怨恨,才能让新的秩序在废墟上真正建立起来。这是西班牙人应得的审判。”

一旁的北海舰队教喻陈安轩沉吟片刻道:“主帅,彻底清算末将赞同。然我军终究是王师,不妨在外围设立安全区,凡逃出战区之西班牙老弱,予以俘虏,亦可彰显我天朝仁义,与西班牙之暴虐有别。”

赵胜闻言,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可。”

命令迅速下达。大同军主力并未直接参与城内的逐屋争夺,而是在新墨西哥城东西南北四门外,各自划出一片区域,树立明旗,派兵警戒,宣布凡逃至此区域者,可保性命。

东门外安全区,年轻的将领郑森听着城内震天的喊杀声、哭嚎声,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重血腥气,面露不忍。

他看着一些惊慌失措的西班牙平民,特别是妇孺,踉跄着朝安全区跑来,忍不住向前几步,挥手用刚学会的西班牙语喊道:“快!来这里!这里安全!”

他身旁的老将满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郑老弟,你这副菩萨心肠,在战场上可要不得。别忘了我们在银矿看到的景象,那真是白骨累累,这些西班牙人,视土人如草芥,肆意虐杀时,何曾有过半分怜悯?今日之惨状,不过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郑森地低下头:“满大哥,道理我懂。只是看到这景象,终究于心难安。”

他也觉得西班牙人应该得到清算,只是同情那些妇孺。

满岳摇头不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警惕地注视着可能从城内溃逃出来的西班牙散兵游勇。

城内的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巷战阶段,大同军士兵逐步驻守在外围的安全区域,战场的双方已经变成了部落联军和西班牙殖民者

西班牙残兵依托总督府、教堂、坚固的庄园和民居,拼死抵抗。联军则用大同军带来的海量火药,发起了狂暴的攻势。迫击炮定点清除,炸药包爆破墙体,火炮直瞄轰击坚固据点,联军带来上千万斤火药在三天内几乎消耗殆尽,整座城市在连绵不断的爆炸中颤抖,无数建筑化为瓦砾。

战斗最终推进到城中心的西班牙总督府。经过最激烈的短兵相接,联军战士冲入了这座殖民权力的核心建筑。新西班牙总督、大法官、舰队长官、殖民地兵团总指挥等所有高级官员,均在混战中被愤怒的土著战士格杀,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吊在总督府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当最后一声枪响在新墨西哥城上空消散,这座曾经繁华的殖民都市已成人间地狱。

除了约千余名逃入大同军安全区的西班牙老弱妇孺得以幸免外,城内的几万名西班牙人士兵、殖民者及其家属,几乎被以金尚等人为首的土著联军屠杀殆尽。

其情景,恍如百多年前西班牙人自己在这片大陆上制造的无数惨案的重演,历史在此刻完成了一次血腥的循环。

大战之后,清扫战场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在赵胜的严令和组织下,联军士兵和征发的民夫合力将数万具尸体运往城外集体深埋,清理街道瓦砾。尽管努力清洗那股浓烈的血腥与焦糊气息。

半月之后,在新墨西哥城的中央广场,废墟被稍作清理,旗帜飘扬。

在赵胜、李国栋、李过,陈安轩等大明将领的主持下,上百个来自墨西哥各地的印第安部落首领齐聚于此。他们穿着各异的民族服饰,脸上带着战争留下的风霜与重获新生的喜悦。

赵胜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朗声宣告:“玛雅国在我民朝帮助下,于今日复国。”

所有的土著和部落首领都欢呼雀跃,不少上年纪的老人都流出了眼泪,他们终于看到仇人身死,国家复兴的一幕了。

接下来,所有部落首领共同宣誓,拥戴民朝元首为玛雅国最高保护者。新的玛雅国将实行长老议会制,议会由各大部落推举代表组成,为最高法理机构。其下分设丞相府,总领行政事务;督察御史府,负责监察百官、巡视地方;太尉府,统辖全国军事力量。民朝将派遣顾问,协助玛雅国建立新秩序。

大同历二十四年(公元1646年)3月5日。

新生的玛雅国都城,还弥漫着硝烟散尽后的重建气息,西班牙人无敌舰队,终究还是来了。

但这个无敌舰队有点名不副实,但没办法,现在的西班牙已经是个空壳子,持续三十年的欧陆战争几乎榨干了帝国的国库,而更为致命的打击来自1643年的波特兰海战,西班牙海军主力在那场与荷兰人的对决中再次惨败,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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