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惊为天人的刘建军和朝堂上的争吵(万字大章)
刘建军不出意外的来了,隔老远就听到他的大嗓门。
「狄老!你可想死我了!」
狄仁杰听得哈哈大笑:「郑国公放浪形骸,真人快语,老夫也是挂念的紧呐!」
紧接着,李贤便看到刘建军出现在了延英殿外,大踏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狄仁杰身上,咧嘴一笑:「狄老红光满面,看来洛阳的水土养人啊!」
狄仁杰捻须笑道:「郑国公说笑了,老夫在洛阳,听闻爱国又有惊世之作问世,声若雷霆,能御敌于无形,心中实在好奇得紧,方才正与陛下言及北疆战事,恰需国公参详。」
李贤心想还是狄仁杰持重,知晓把话题拉回正途。
他示意内侍给刘建军看座,道:「刘建军,狄公方才所论,深合朕心,北疆此战,恐非寻常边衅,狄公以为,当寻机予敌雷霆一击,断其筋骨,方能换来长久安宁。」
刘建军一屁股坐下,抓起案几上备着的温茶灌了一口,抹了抹嘴,「狄公说的没错,要打就要打他一波狠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点我认同。」
他说完,看向狄仁杰,道:「狄老也看出不对劲了?」
狄仁杰身体微微前倾,道:「郑国公有什幺想法?」
刘建军双手一摊,脸上却带着深意的笑容:「晚辈没有想法。」
狄仁杰顿时捻须爽朗笑道:「老夫也没有想法!那郑国公不妨说说该如何做?」
「找证据,我最近查到一些模棱两可的物证,但还差了点意思。」
「物证————那人证呢?」
「人证难查,人都是李将军的人,按理来说都是知根知底的,我去兵部查过,都是干净的。」
狄仁杰却摇了摇头,道:「兵部能查出什幺,那地方识大字的都没几个,胡乱塞几个人进去太简单不过了。」
刘建军晒然一笑:「也是,不然也不会有那幺多吃空饷的了————」他顿了顿接着问:「对了,狄老当初任大理寺丞期间,一年内判决大量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却无一人冤诉,想来对这方面的事最有经验了,不知狄老可有什幺高见?」
「高见谈不上。」狄仁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兵籍易改,户籍难动,两相对照,老夫或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户籍————」刘建军皱起眉头。「怎幺查?」
「爱国对大唐的兵制不熟,自然是不知晓如何查起的,自女帝登基以来,大唐便处于府兵制向募兵制过渡的阶段,兵户籍更是混乱,但归根结底,一个普通人从民籍转为兵籍,其核心流程并非彻底更换户籍,而是在保留原有州县民籍的同时,在军事系统挂籍或登籍。」
狄仁杰神秘的笑了笑,道:「此事交给老夫来就是,三日内,老夫给你一个答复。」
刘建军一听,顿时拍手笑道:「好!果然这方面的事还是交给狄公靠谱!」
李贤在一旁听着两人打哑谜,忍不住插嘴问道:「狄公和爱国在说些什幺呢?」
狄仁杰笑着看向李贤,又看了看刘建军,这才笑道:「郑国公怀疑看护太后的人里有人通敌,而且是那些侍卫或是禁军。」
李贤一愣:「为何?」
刘建军则解释道:「宫女太监都是固定的,这些人一直待在大安宫,想出宫都难,但侍卫这些不一样,他们有轮值的间隙,虽然鲜少直接接触你母后,但这中间如果再掺和一两个宫女或是太监什幺的,传递消息的链条就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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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想过在人证这方面下手,但兵部的文书我也看了,没看出什幺头绪来,最后也就弄出来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李贤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狄仁杰又接口道:「不知————郑国公找到的物证是什幺?」
刘建军则答道:「一些古怪的商货记录,绕了好几个弯才联系到洛阳的武氏族人————说实话有些牵强。」
这让狄仁杰皱起了眉头,道:「如果只是牵强附会的证据————恐怕难以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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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军则是皱眉道:「狄公还想彻查此事?幕后主使人是谁,你我都一清二楚,查出经手人,直接杀了就是!」
刘建军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杀机毕现,李贤心中一凛。
狄仁杰则是摇头道:「你方才也说了,侍卫和禁军难以直接接触太后,中间必然还有传递消息的宫女或是太监,若是只杀侍卫或禁军,斩草不除根,依旧有后患!」
刘建军道:「查不出宫女太监是哪些人?」
「难,这些人的户籍和兵部不同,他们————」
这次,狄仁杰还没说完,刘建军就挥了挥手打断道:「我不关心这些阉人的户籍制度,狄公方才说要详细的证据————要多详细?」
狄仁杰皱眉道:「最起码————要具体交易的金额,或是地点,再或是碰头人的姓名————尽可能的详细最好!」
狄仁杰这话一出口,李贤就深感这事的困难程度。
毫无疑问,如果刘建军的猜测是对的,那幺那些帐薄肯定也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帐薄,就不太可能记载真正的交易信息。
刘建军能找出这些有问题的帐薄就已经很难了,想要从一堆假的帐薄里查出真信息,更难!
这可比查清宫女们的户籍要难的太多。
「狄公要这些信息做什幺?」刘建军好奇问。
「逼询。」
刘建军则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李贤,道:「行,贤子,你让人去户部把上次那几家商号的所有帐簿搬来。」
李贤诧异道:「现在?」
现在虽然还只到正午,但好几家商号的帐簿,包括进出货物单,纳税明细等等,单单翻看完恐怕都得一整天,更遑论刘建军还要从中查出真正的涉事交易信息了,他怎幺查?
「对,现在,查个帐而已,要的了多久?」刘建军满不在乎的说道。
李贤虽然不解,但看刘建军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也有些好奇刘建军会怎幺查,于是,便依言唤来贴身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内侍领命,匆匆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四名内侍擡着两大口沉甸甸的樟木箱进了殿,轻轻放下,箱盖开启,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高可盈尺的一摞摞帐薄与文卷,墨迹新旧不一,散发着纸张与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
「都在这里了,是户部存档的副本。」李贤指了指箱子。
刘建军站起身,走到箱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哗啦啦地翻动着,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一边翻,一边记着什幺。
李贤好奇刘建军在记什幺,于是凑过去看了一下。
只见刘建军那张纸的最上方写下了九个古怪的符号,第一个是一根细长的棍,后面的就全是歪七扭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