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于朝堂设登闻鼓与肺石,有击鼓或立石之人,御史受状闻奏。】
按照朝廷的说辞就是:铜匦放在朝堂里,听取的还是那些朝廷里官员的意见,他们识文断字,又整天在那儿来来往往,往里面塞进去举报信很容易。
可万一有外地百姓想要告密,又没有进京的路费怎么办?或者,万一告密者不会写字呢?
于是,武后为广听建议,了解民情吏治,便设下了此法。
并且规定:【有告密者,臣下不得问,皆给驿马,供五品食,使诣行在。虽农夫樵人,皆得召见,廪于客馆,所言或称旨,则不次除官,无实者不问。】1
意思就是哪个老百姓要想告密,就找当地的基层长官,跟他说自己要告密,这个长官绝对不允许质问告密者想告谁的密、告哪方面的密。
并且还必须立刻提供给告密者一匹高头大马,而且按照五品官的待遇,把告密者安安全全地护送到洛阳,让告密者去见武后,当面告密。
告密的人如果说的是事实,查有此事,怎么办?马上加官进爵,赏!如果告完了一查,没这回事,也不罚,还是把告密者平平安安地给送回家去。
刘建军对此表示嗤笑:“满天下的人都能去告密,而且告密者的待遇还特别好,甚至连诬告都不惩治,稳赚不赔……
“啧啧,我只能说你母后可真是个大聪明!”
然后话音一转,又念叨:“我发现你父皇和你母后不愧是两口子,三天两头闲得没事儿就改个元,去年一年就用了弘道、光宅两个年号,要是再加上显子和旦子登基用的嗣圣和文明……
“好家伙,一年四个年号,搁这儿玩茴字的四种写法呢?”
李贤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说:“垂拱二字取自《尚书》所载‘垂拱而天下治’,是致太平以天下定的意思。”
刘建军反驳:“屁,要我说年号就得一直不变那才叫天下太平,你看看贞观这年号。”
刘建军都搬出太宗皇帝了,李贤自然是哑口无言的。
可刘建军话音刚落下,就忽然脸色变了变,呢喃:“垂拱……垂拱……”
“怎么了?”李贤好奇。
“等会儿,你让我捋一下,主要是你们这段时间太乱了,要能统一一下年号都没这么难记,垂拱元年……垂拱元年……”
刘建军揉着眉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老刘!”
“刘仁轨?”李贤疑惑,“刘仁轨怎么了?”
刘建军脸色变了变:“老刘身体不太行了,大义谷那边好几天没去监工,这大寒天,老人的身子骨最弱……”
刘建军虽然没明说,但李贤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不……不能吧?年前刘公不还……”
“先别管这事儿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得未雨绸缪!你先前说雍州实际长官是谁来着?”
“苏良嗣……”
“他是显子的人?”刘建军语气很急促。
“是……”
“咱得把他拉过来,像老刘一样亲近的那种。”刘建军看着李贤,语气不容置疑,“有什么办法?”
李贤虽然不知道刘建军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是真要拉拢苏良嗣,得想办法拿到显弟的信物,亲笔信或是……”
“不!最好是让他亲自过来!”刘建军直接打断。
李贤一愣,惊呼:“可……显弟被黜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