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建军,只是看到刘仁轨活着的时候修建的灵堂就懂了。
这次,刘建军郑重的站了起来,对着还坐在棺椁中的刘仁轨深深一揖:“刘公之智计,建军自愧不如!”
刘仁轨忽然就畅快大笑了起来:“你小子,老夫总算是胜了你一回!”
李贤看得出来,刘仁轨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大笑。
可刘建军却是低着头,表现得很不是滋味。
李贤知道,刘建军向来是一个只信奉“利益至上”的人。
这对李贤来说很费解,刘建军虽然生在巴州,可难道巴州就没有忠义之士吗?
但只要尝试着把“忠义”二字从刘建军的世界观里刨除掉,李贤就能理解刘建军的所作所为了——就比如他当初就对刘仁轨的“倒戈”表现得很是惊奇。
也同样的,他今天所受到的震撼,要远比刘仁轨跟自己解释的当天要重得多的多。
因为他不信忠义。
可刘仁轨却用他的性命,向他阐述了忠义。
这一切刘仁轨倒是不知道,他只以为刘建军是为了他的事情难过,笑着宽慰:“行了,小子,别做出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瞧瞧老夫!”
刘仁轨将一颗糕点炫耀似的塞进嘴里,说:“这世间有几人能吃下自己的贡品?”
这回,刘建军才勉强笑了笑:“刘公豁达,晚辈拍马不及!”
刘仁轨坐在棺椁中的身子挪动了一下,像是坐久了有些不舒服,李贤急忙上前询问:“刘公,可要出来?”
“不必了,趁着这会儿灵堂清净,与我说说庐陵王的事吧,此番可还顺利?”刘仁轨看向刘建军。
刘建军点了点头,又把和李贤说过的事情和刘仁轨说了一遍。
刘仁轨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出现愧疚之色,道:“老夫当初若是朝堂上替殿下说上一句话,殿下何至于此啊……”
李贤又听懂了。
刘仁轨内疚的事情,是当初李显要为自己洗清谋逆的时候,他站了出来反对,让李显误以为自己在朝堂上已经彻底陷入孤立无援。
但李贤心里却并没有对刘仁轨升起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