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臣,只是单纯的想面面俱到地护住李唐宗室。
但母后势大,他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三人又是闲聊了一会儿,刘仁轨终于表现出了精力不支的姿态,挥了挥手驱赶两人:“行了,如今见到你小子了也算放心了,你速与沛王殿下带着庐陵王去找苏良嗣,莫要在这里耽误老夫去死了!”
这次,刘建军没有犹豫,果断站起身,最后对刘仁轨一拜:“刘公,晚辈告辞!”
……
李贤和刘仁轨走出刘府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阵阵哀乐。
这一次,李贤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是真正的哀乐。
马车一路行驶向沛王府,直到在沛王府侧门停稳,刘建军才像是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搓了把脸,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
“庐陵王殿下怎么样了?”他跳下车,问迎上来的奴子。
“回长史,庐陵王殿下已经醒了,只是……依旧有些惊惶,不肯出房门,也不怎么用饭食。”内侍低声回禀。
刘建军与李贤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李显的状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去看看他。”李贤说着,便要向内院走去。
“等等,贤子。”刘建军叫住他,沉吟片刻道,“待会儿……配合我。”
两人已经相知许久,刘建军只是一句话,李贤就已经明白了刘建军要做什么,他迟疑片刻,想起李显那虚弱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别太过。”
“我心里有数,时间太急了,不下猛药不行了。”刘建军点头。
两人快步朝着李显暂居的厢房走去。
李贤定了定,推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李显受惊般猛地抬头,看到是李贤和刘建军,表情这才稍稍安定。
刘建军没有理会李显的恐惧,他反手关上门,走到榻前,没有任何迂回,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显子,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