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面露迟疑,
“其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率义兵两千,已至贼军背后,欲於明日丑时举火为號,里应外合,共破黄巾?”
他抬头看向身旁身披甲冑的將领:“邹校尉,你如何看?”
邹靖,这位负责蓟县防务的將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冷哼一声:
“府君,此必是黄巾诡计,万万不可轻信!”
他指著城外连绵敌营:
“如今幽州境內,官军皆被分割围困,自顾不暇,哪还有两千义军能悄无声息摸到褚燕数万大军的背后?”
说著他向前迈了两步:
“若真是援军,即便不是公孙伯圭的白马义从,也该有个响亮名號吧。
这刘备……您可听说过?”
刘焉沉吟著摇了摇头。他身为汉室宗亲,对宗族谱系也算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涿郡楼桑村有哪位叫刘备的同宗后起之秀。
“这便是了!”邹靖语气更加斩钉截铁,
“无名无姓,凭空冒出,不是诡计又是甚么?
褚燕久攻不下,定然是想诱我等出城,野战中一举歼灭!我等只需紧守城垣,待其粮儘自退,方为上策。”
帐內一时沉寂,刘焉抚须不语,显是被邹靖说动了心思,优柔寡断的性子让他倾向于于採纳这保守之策。
就在这时,帐下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府君,邹校尉,在下以为,或可斟酌。”
眾人望去,发言者是一位年纪甚轻、却气质沉静的学子——徐邈。
他本是北平人士,此来蓟县只为求学,没想到被黄巾围在城中,於是被刘焉徵召参赞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