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坚,我等人马俱疲,岂能硬撼?此行目標,非在攻城。”
他略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张角欲南下,需仰赖巨鹿、广宗两地钱粮民夫源源供给。
我等此去,便是要效仿昔日楚汉,扰其腹地,断其粮道,让他如在喉,不得安生!
“他要先除我而后快,我便让他这『后方』,处处烽烟!”
眾將闻言,眼神皆是一亮。
原来刘备之意,並不是要去撞广宗这块铁板,而是要扰乱张角粮道。
这个他们熟啊!
之前他们在巨鹿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关羽摸摸鬍子,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自己大哥连强行突围都捨不得,又怎么可能带著眾人去送死?
张飞更是咧开大嘴,摩拳擦掌:
“哈哈!大哥此计大妙!抄他后路,断他粮草!”
牛憨与典韦也点头称讚:“对!让黄巾军饿肚子,那样他们就打不了仗了!”
计策既定,千骑精锐立刻化身游龙,在广宗外围的广原野上散开。
他们避开设城池和营垒,专挑软柿子下手。
接下来的两三日,广宗通往南方的几条要道上,接连升起了黑烟。
一支由数百黄巾辅兵押运穀米的粮队,在途经一片林地时,两侧突然箭如飞蝗,护卫的数十名黄幣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射成了刺蝟。
隨后,关羽一起当先,呼啸而出,刀光闪烁间,辅兵四散奔逃,粮车被尽数点燃。
另一处靠近河岸的临时码头,十几艘准备顺流而下运送军资的小船,也在一个凌晨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牛憨与张绣轻易將守军击溃,船只连同上面的物资被付之一炬,火光映红了河面。
一千多骑兵化为四队,由刘备、典韦,牛憨、张绣、关羽、张飞各自率领,来去如风他们行动迅猛,一击即走,绝不停留。
偶尔遇到小股黄幣巡逻队,便以雷霆之势將其歼灭,若遇大队人马,则凭藉骑兵机动力迅速远遁。
一时间,广宗周边风声鹤喉,黄巾军的补给线被搅得七零八落,运送效率大减。
这日傍晚,一场小规模袭击刚刚结束。
一支约百人的黄巾运粮队被张飞率部衝散,护卫或死或逃,只剩下几十名衣衫槛楼的民夫和几名嚇破了胆的辅兵瘫软在地。
“胚!儘是些杂鱼,没个能打的!”
张飞提著丈八蛇矛,不满地嘟囊著,环眼扫过俘虏,“说!你们的大粮仓在哪儿?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俘虏们若寒蝉,瑟瑟发抖,却都茫然摇头,他们只是最底层的苦力,哪里知道这等机密。
这时,关羽引马过来,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穿著稍好些、像是小队头目模样的人身上。
那人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出来。”关羽声如寒冰。
两名骑兵上前,將那面如土色的头目拖了出来。
“將军饶命!將军饶命啊!”头目磕头如捣蒜。
“某只问一次,”
关羽凤眼微眯,杀气凛然,“广宗周边,最大的粮草囤积之地在何处?若有半句虚言,立斩不赦!”
那头目目光一闪,低下头去,似乎是被关羽杀气震镊,心理防线崩溃,带著哭腔喊道“別杀我,我说!”
他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泪水,使劲將眼眶柔红:
“在威县!距威县北边三十余里,有一处隱蔽的溪谷,入口狭窄,里面囤积著大军南下所需的半数粮草!”
“里面有李大目將军带著三千人驻守!”
“威县北?李大目?”关羽与旁边的张飞对视一眼。
“二哥,看来捞到条大鱼!”张飞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