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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待人接物,温恭有礼,此乃容仪恭美。」

「布德施惠,勤政爱民,中兴汉室,此乃昭德有劳。」

「从善如流,明察万里,此乃圣闻周达。」

「一个『昭』字,足可彰显陛下之仁德与明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觉得李相爷说得颇有道理。

李翊顿了顿,语气转为铿锵:

「然,陛下之功业,非仅仁德可成!」

「自涿郡起兵,转战南北。」

「破黄巾,抗二袁,收河北,定荆州。」

「灭吴吞魏,一统天下!」

「此等赫赫武功,旷古烁今!」

「若无『武』字,何以彰显陛下之雄才大略。」

「何以匹配其扫平六合、再造山河之伟烈?」

「故,老夫建议,谥号定为——『昭武』!」

「昭武皇帝……」

众人细细品味此谥号,只觉「昭」字尽显其仁德明智、闻道周达。

「武」字则充分肯定其赫赫战功、统一伟业。

二者结合,恰如其分地概括了刘备的一生。

既不过分浮夸,亦无丝毫贬抑,可谓中正允当。

见李翊已然定调,且此谥号确实精当。

群臣再无异议,纷纷躬身道:

「李相高见!『昭武』之谥,确与先帝功业德行最为相契!」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于是,刘备的谥号便定为「昭武」。

很快,巨大的白色灵幡与铭旌之上,

便绣上了「大汉昭武皇帝梓宫」的字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停灵期满,出殡之日终于到来。

仪式之浩大,堪称国葬之极轨。

天色未明,羽林军精锐便已净街开道。

他们皆身着素白甲胄,手持白幡。

肃立于御道两侧,绵延数十里。

赵云亲自披麻戴孝,骑乘白马。

率领仪仗前导,面色沉痛。

然目光如电,以确保仪式万无一失。

庞大的送葬队伍缓缓从皇宫驶出。

最前方是象征刘备功绩与身份的庞大卤簿队伍,包括素白装饰的玉辂、金辂、象辂等各类车驾。

以及华盖、旌旗、兵器架等。

虽尽去华彩,只余素白。

但其规模与规制,无不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太子刘禅作为主丧人,身着最粗的生麻孝服。

手持哭丧棒,在内侍的搀扶下。

步履蹒跚地行走在巨大的梓宫之前,哭声不绝。

李翊则率领诸葛亮、关羽、张飞等文武百官。

皆身着缟素,徒步跟随在梓宫之后。

队伍浩浩荡荡,如同一条白色的巨龙,缓缓蠕动在洛阳笔直的御街上。

灵柩前,那面巨大的幡旗,「大汉昭武皇帝梓宫」几个大字,刺痛了每一个观者的眼睛。

沿途,京城百姓皆被要求跪伏于道旁,送别他们的皇帝。

许多百姓亦是自发前来,面露悲戚,甚至低声啜泣。

队伍每经过一座城门、一道桥梁,都会暂停下来。

进行简单的祭奠仪式,酹酒焚香,告慰亡灵。

陵墓选址于洛阳北邙山麓。

早在多年前便已开始筹建。

其规模参照光武帝原陵,但更加宏伟。

以彰显刘备「三兴汉室」的不世功业。

整个陵园占地极广,包括地上的寝殿、便殿、祠庙等建筑群。

以及地下深邃的玄宫。

历经数个时辰,送葬队伍终于抵达陵园。

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巨大的梓宫由数百名精选的力士。

喊着低沉的号子,沿着铺设好的斜坡。

缓缓沉入那幽深黑暗、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地宫玄宫之中。

玄宫内早已布置妥当,陪葬品除了棺椁内的珍玩玉器、雌雄双股剑外。

还包括大量的青铜礼器、仿制的兵马俑、竹简书籍、成捆的丝绸锦缎。

以及一幅刘备生前极为珍视、由李翊亲自绘制的《大汉山河社稷图》。

象征着他所复兴并留下的这万里锦绣江山。

当梓宫稳稳安放在玄宫中央的棺床上后,

所有参与下葬的官员、宗室,再次在刘禅和李翊的带领下。

于地宫入口处,向着黑暗的深处。

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做最后的告别。

礼毕,工匠们开始上前。

用预先准备好的、重达千斤的巨石。

一块一块地封堵墓门。

混合着米浆与特殊黏土的灰浆被仔细地填充缝隙。

那巨石摩擦撞击的沉闷声响,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最终,墓门被彻底封死。

随后,大量的泥土被运来,覆盖其上。

逐渐堆积成一座巍峨的土丘——

这便是昭武皇帝刘备的长眠之所,昭武陵。

安葬仪式,至此正式结束。

然而,关羽与张飞却如同被抽去了魂魄。

跪在陵前,抚着那冰冷的墓碑,痛哭流涕。

久久不愿离去。

张飞以头抢地,额上鲜血与泪水混合,嘶声哭喊:

「大哥!你怎忍心独去!」

「下弟弟们在这世上,何等孤寂!」

「大哥——!」

关羽虽未如张飞般激烈,但亦是泪如泉涌,浑身颤抖。

那压抑的悲痛,更显深沉。

李翊看着这两位情深义重的兄弟,心中亦是酸楚不已。

他叹了口气,将关兴与张苞唤至身边,低声嘱咐道:

「兴儿,苞儿,汝等在此,好生看顾二位将军。」

「他们悲痛过度,恐伤其身。」

「莫要强行劝阻,只需在旁守护。」

「待其情绪稍缓,再劝其回府歇息。」

「切记,莫要让他们做出过激之事。」

关兴、张苞亦是眼含热泪,躬身应道:

「侄儿明白!定当守护父亲周全,请相爷放心!」

李翊这才转身,对身后同样疲惫不堪、面带悲戚的群臣道:

「诸公,连日操劳,身心俱疲。」

「陛下已安然入土,此间事了,诸位……」

「且先各自回府歇息吧。」

「保重身体,方能为国继续效力。」

诸葛亮走近李翊,看着依旧跪在陵前痛哭的关张二人,面露忧色,低声问道:

「玉公,云长、益德他们……」

李翊摆了摆手,目光望向那两位悲痛欲绝的兄弟,语气中带着理解与无奈:

「让他们……哭出来吧。」

「憋在心里,反而更伤。」

「有些痛,非泪水不能冲刷……」

「有关兴、张苞在旁,无妨。」

「待他们哭够了,哭累了,自然会明白。」

「活着的人,还需继续前行……」

这时,太子刘禅在内侍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

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向李翊问道:

「相父……父皇……已然安葬。」

「按礼制,是否……应立即为父皇……上庙号?」

「以入宗庙,享后世祭祀?」

李翊看着这位即将继承大统,却显然尚未准备好的新君,沉声道:

「太子,庙号之事,关乎礼法,自是不可或缺。」

「礼部官员稍后便会着手商议。」

「然,在那之前,尚有一件更为紧要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刘禅,语气郑重无比:

「……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驾崩,储君需早日继位,以定社稷,以安民心。」

「这段时间,会有专门的礼官,教导你登基大典之一应礼仪规程。」

「你需潜心学习,做好准备。」

「此……乃当前第一国事,亦是天下瞩目之大事。」

「绝不可有丝毫差池,明白否?」

刘禅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他深知那九五至尊的宝座意味着何等沉重的责任。

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孤……知道了。」

「定当……用心学习。」

「不负……相父与诸位大臣……期望。」

……

寒冬的余威终于在几场淅沥的春雨中彻底消散。

泥土的芬芳混合着新生草木的气息,在洛阳城中弥漫开来。

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些。

也承载着更多的期望与不安。

在国丧的肃穆气氛尚未完全褪去之时,一场关乎帝国未来走向的盛典——

新皇登基大典,已然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吉日择定,未央宫前殿旌旗招展。

虽因国丧未久,仪仗皆去华彩,以素色为主。

但那份属于皇权的庄严与威仪,却愈发显得沉凝厚重。

时年三十岁的太子刘禅,身着繁复而庄重的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

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于李翊、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一众托孤重臣及文武百官的见证与簇拥下。

一步步踏上那至高无上的御阶,正式即皇帝位。

定次年为建兴元年,寓意「开创中兴之新局」。

登基之后,便是例行的尊封与恩赏。

以示新朝气象,安抚各方势力。

刘禅首先尊奉生母、刘备的皇后,袁莹之同胞姐妹袁瑛为皇太后。

移居长乐宫颐养。

又追谥甘夫人为「昭武皇后」,与刘备合葬,全其哀荣。

册立太子妃张星彩为皇后,入主椒房殿。

同时,册封诸子:

立皇长子刘璇为太子,居东宫。

立二皇子刘瑶为安定王。

三皇子刘琮为西河王。

四皇子刘珙为新平王。

五皇子刘谌为北地王。

此番安排,既固国本,亦安诸子之心。

因张星彩被立为皇后,

其父,大司马张飞,自然尊荣无比。

被刘禅特旨尊为「国丈」。

虽非正式官爵,然其地位之超然,已不言而喻。

紧接着,便是兑现先帝刘备遗意。

对两位最重要的辅政大臣进行殊荣加封。

刘禅于朝会之上,当众宣诏:

「咨尔丞相、琅琊侯诸葛亮。」

「秉心忠贞,器量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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