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郃自济南出逃以后,深恨张南、吕旷二人不发兵救他。
于是没有去平原,而是直接掠过它回了冀州。留守冀州的河北大臣,无权处置张郃,只让他等候袁公发落。
张郃丢了青州,本就心中有愧。
与其惴惴不安地等待结果,不如直接去前线听候发落。
故而张郃星夜兼程,赶来了官渡前线。
不过张郃也取了一个巧,那就是他把自己的本部人马全都带过来了。
言外之意,
袁绍只有格局够大,让张郃将功折罪,那这部人马就会成为河北军的一大战力。
若是袁绍杀了张郃,或是将他收押,夺了他的兵权,那无疑会使这部人马军心不安。
像之前袁绍夺了沮授的部曲给郭图时,郭图就指挥不动。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郃身上。
未等袁绍发话,郭图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出言责备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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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临行前袁公是如何叮嘱你的?”
“汝又是如何答应袁公的?”
面对郭图等人的责问,张郃无言以对。
菜是原罪,输了就注定要失去一天的狗叫权。
况张郃这次也是输的心服口服,没什么好抱怨的。
若论不甘,心里还是有的。
就看袁绍给不给自己洗刷耻辱的机会了。
“……袁公,张郃损兵折将,不如将之收押问罪。”
郭图向袁绍提出建议。
袁绍却挥了挥手,“眼下我军新败,士气低迷,儁乂素有威望,可定军心。”
微微一顿,又道,“况前不久方失了颜良、文丑,若再杀一大将,于军不利。”
你有你的心思,组织有组织的考量。
袁绍最近为了打压河北派,他不仅采纳了河南派速攻河南的计策。
还将河北掌权的人物沮授、田丰除权、下狱。
若是再将河北名将张郃一并给收拾了,那河南派的势头就摁不住了。
“汝与高览虽失青州,然青州兵少,本就非我军主战场。”
“况李子玉天下奇才,用兵如神,连孤都要忌他三分。”
“汝等败于他手,情有可原。”
“现今高览在军中戴罪立功,汝便与他一道罢。”
袁绍最终赦免了张郃丢青州的罪过。
此举无疑使张郃感激涕零,顿首拜道:
“谢袁公,末将一定戴罪立功,以报明公厚恩!”
袁绍遂让张郃起身,一起来商议破敌之策。
张郃也很快弄清楚了目前的状况,袁绍大军卡在官渡进不去了。
因为曹操、刘备也把主力部队屯在了官渡。
“官渡大寨难破,前日李翊也弄出个什么发石车来。”
“将孤的先登死士、弓弩善射之士,杀伤过半。”
“短时间内,孤也无远程部曲可用。”
“若无弓弩手掩护,只恐官渡更加难破。”
“是故召尔等齐来,便是要尔等为孤拿个主意。”
袁绍再次重申,也是提醒众人,方才他们所献之策没一个是袁绍看上了的。
张郃急于表现,立功心切,乃主动献计道:
“启禀主公!末将在青州时,本有十全把握可以坚守两月时间,等到主公援军过来。”
“不想却被李翊用穴攻潜入城内,故而丢了东平陵,连失数城。”
郭图一声冷笑:
“枉汝为袁公帐下宿将,竟连穴攻小计都未能识破。”
“怎还有脸说出来?”
张郃睨他一眼,并不理会,接着说道:
“今官渡一线,乃曹刘临时起寨。”
“若我等能用穴攻之法,潜入寨内,里应外合。”
“此未尝不失为一良策。”
袁绍眼眸蹙起,沉吟半晌,觉得此计可行。
当初面对公孙瓒的易京大楼时,他便是用此法攻破进去的。
如今同样受困于官渡大寨,或可用此法破局。
于是采纳张郃的穴攻之计,命人组建“掘子军”。
然后命军人用铁锹,连夜掘土,暗打地道,直透联军大营。
时李翊每日在军营中巡视,见袁军连续几日未来攻寨了。
暗想袁绍大军远驻前线,日费之粮何止联军数倍?
料定其不会与联军比消耗战,那必然是在策划什么。
于是,乃登高望远,持望远镜眺望。
遥遥便看见袁军士兵在山后掘土挖坑,乃笑道:
“此袁军不能攻明而攻暗,发掘伏道,欲从地下透营而入耳。”
陈到、牵招在侧,问是否需要通报一声刘备。
李翊挥了挥手,“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主公?”
陈到进言道:
“既然知晓袁军欲掘土入我大寨,不防提前打断。”
“不必。”
李翊微微一笑,“彼既兴此工事,我正要使其徒费气力。”
“待彼入我寨后,我再瓮中捉鳖。”
于是,众将纷纷问李翊该如何做。
李翊谓众人道:
“列位可率本部部曲,绕营掘长堑,则彼伏道无用也。”
袁军挖地道,是纵向挖进来的。
河南军只需横向挖一条长堑,袁军便成了瓮中之鳖了。
于是官渡内外都开始忙碌起来。
外边儿打洞,里边儿挖沟。
又过十日,袁军掘开地道,忽见眼前透亮,以为挖到头了,于是猛然冲出去。
方一露头,周围喊声大起,伏军四处。
袁军见河南军早有准备,便欲拔刀迎战,却见自己身陷于堑中,不得施展。
众袁兵无奈,只得口中衔着刀,准备从堑上翻越过去。
哪想河南兵早已杀到,各持刀枪剑棒,对着袁军便往堑里赶。
不少袁军刚翻出来,又被打回去。
未能翻越的袁军堪一露头,顶上刀枪已照面劈来。
袁军脑袋,登时现出万点桃红。
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撤!快撤!”
袁军身在堑中,被河南军居高临下打击,根本没法正常中作战。
在数轮的攻势下,士气立马崩溃,灰溜溜地钻回洞中。
“诶!别挤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