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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了科举製作为缓衝,世家就很难做到像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样,直接垄断国家的生產资料。

李翊主张的,也是限制世家,不让他们过多干预国家决策。

而非是消灭世家,因为这是不可能灭得掉的。

何况李翊自家就是一个势力极强的家族,他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要做的,是不让魏晋南北朝的悲剧重演。

在听完董允的表態后,刘备大悦。

又转向州泰,这位面貌雄毅的探郎,问道:

“朕闻子寧通晓军略。”

“去年征南大將军陈元龙率二十万大军伐吴,终成大功。”

“卿可从军事角度为朕析之?”

州泰拱手道:

“陛下,吴之败亡,首在临阵易將。”

“昔长平之役,赵括代廉颇而败。”

“今江东之战,孙韶代陆逊而亡。”

“陆逊多谋善守,若其在位,我军恐难速胜。”

“孙韶勇而无计,此吴主自毁干城也。”

他稍顿片刻,见刘备凝神倾听,续道:

“陈大將军渡江之役,先以偏师佯攻夏口,诱吴军西援。”

“却以主力出濡须,直捣建业。”

“又遣水师断吴军粮道,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待吴军主力回援,则以逸待劳,半渡而击之。”

“如此用兵,实为妙算。”

刘备拍案称奇:“卿真將才也!”

隨即下旨:

“董允才思敏捷,授太子洗马。”

“州泰深通兵法,授太子舍人。”

李翊在丹墀之下静观,见刘备將董允、州泰皆安排於东宫,心下瞭然。

陛下这是在为太子培植心腹。

第一年科举选出来的人才,几乎都安排在了太子身边。

眼见姜维也要被派往东宫,

李翊忽生一念,整了整紫袍玉带,出列躬身奏道:

“陛下圣明,量才授职,实为朝廷之幸。”

“然臣观內閤府中尚缺一仓曹掾。”

“主管粮秣財政,事关国计民生。”

“臣细阅科考卷宗,姜伯约在《九章》算经题中全对者,百余名考生唯他一人。”

“其数算之精,实属罕见。”

“不如將伯约予臣,必能妥善府务,助臣统筹度支。”

言外之意,李翊则是希望刘备把姜维留给自己来带。

刘备微怔,捋须沉吟,目光在李翊和姜维之间流转。

他意识到,李翊觉得姜维是一块璞玉,觉得留在刘禪身边有些浪费。

想亲自带带他。

“子玉向来不求人,今日竟主动要人,倒是稀奇。”

他转向姜维,温言问道:

“伯约意下如何?可愿往相府任职?”

皇帝是说一不二的,刘备竟把选择权交给姜维本人。

自是代表他已经同意李翊的请求了。

主要考虑到之前李翊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难得他突然有了干劲,主动找自己要人。

那刘备自无不给的道理。

姜维抬头,但见李翊目光炯炯如炬。

其中既有长者的期许,又有智者的深邃。

他早闻朝中皆传李相爷有“慧眼识英才”之能,门下多干练之才。

当即躬身应道:

“李相爷乃国之柱石,能侍奉左右,亲聆教诲,维三生有幸。”

“惟愿竭尽绵薄,不负相爷知遇之恩。”

刘备见状,抚掌大笑:

“好!好!好!”

“既然如此,姜维便任內阁仓曹掾,秩六百石。”

“子玉啊,”他转向李翊,神色转为郑重,“朕可將这状元郎交与你了。”

“日后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李翊郑重行礼,紫袍轻振:

“臣必悉心教导,不负陛下所託。”

“他日若伯约不能成才,臣愿自请罚俸三年。”

言毕,

向姜维微微頷首,目光中满是期许。

刘备抚掌大笑:

“適才相戏耳。”

“爱卿带出过庞士元,如今能再带出一个姜伯约。”

“朕喜不自胜!”

讲到这里,刘备不禁又有些黯然神伤。

早知道李翊带人这么厉害,当初就应该把诸葛亮直接交给李翊来带。

都怪刘备自己,当时觉得诸葛亮跟李翊太像了,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下便迫不及待把荆州交给他。

却不知道,李翊能够一上来承接大任。

是因为刘备当时自己都是十分落魄,权力结构还没成形。

等於地基都没打好,李翊当然可以对徐州大族加以笼络。

而等诸葛亮上位时,刘备的权力结构已经趋於饱和。

人脉关係也已经筑成。

一上来给他安排如此重任,便动了许多人的蛋糕。

早知如此,

就应该把诸葛亮交给李翊,

像刘曄、庞统那样,慢慢在他手里沉淀沉淀。

现在刘曄已经是內阁高层。

而庞统更是年不到四十,就已经提前预定好右相的位置了。

唉……

刘备心中暗嘆,姜伯约是一块璞玉。

既然李翊有心雕琢,便交给他吧。

反正刘备自觉已经老了,实在没精力去做更多的事了。

李翊有心,想去做就让他做去吧。

……

相府书房內,沉香裊裊。

李翊屏退左右,只留姜维一人。

他並未急於安排仓曹事务,反而取出一卷试题,在紫檀木案上徐徐展开。

“伯约可知,昨日为何向陛下討你?”

李翊目光如炬,直视眼前这位新科状元。

姜维躬身立於案前,恭谨应答:

“相爷厚爱,维感激不尽。”

李翊摇头轻笑,指尖点在那捲试题上:

“科考最后一题《论江淮水战》。”

“百余名考生中,唯你提出『以楼船载霹雳车,远程发石破敌舰』之策。”

“此想法从何而来?”

姜维略显惊讶,似没想到李翊会是因为这个赏识自己。

他抬眼望向首相,答:

“……相爷明鑑。”

“此乃臣少时见渭水泛滥,衝垮桥樑,忽发奇想。”

“若將投石机置於大船,岂非可移动发石?”

“后与母亲提及,反被训诫不务正业……”

言及此处,他声音渐低,似有赧色。

“……嗯,此前並非没有投石机置於大船上的先例。”

“只是需要根据实施情况来判断。”

“老夫向来鼓励学子要多思考,多创新。”

“有的人就是一味的读死书,套模板。”

“纸上谈兵,不知道变通。”

“这样的人,国家是绝对不会用的!”

李翊背著手,沉声说道。

他转念一想,又补充了一句:

“至少只要老夫还在,一直是如此。”

说著,他起身绕案而行。

“陛下只见你通晓数算,却不知你更长军械製造。”

“让你去做仓曹掾,实是大材小用。”

姜维惶然躬身:

“……相爷过誉。”

“维年少学浅,岂敢当此盛讚。”

李翊正色道:

“……非也。”

“今汉室虽然三兴,然北疆未寧,西魏躁动。”

“吾观你答卷中还有『连弩改良』、『战车改制』等策,皆切中要害。”

他取出一封密奏,“吾欲奏请陛下,设军械司。”

“专研新式兵器,伯约可愿担此重任?”

姜维眼中闪过灼灼光芒,旋即又黯淡下来:

“只是陛下已任命臣为仓曹掾,若骤然转调。”

“会否不妥?”

“……呵呵,此事老夫自有主张。”

李翊微笑,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符交给他。

“你且先往仓曹任职,熟悉朝廷度支。”

“待时机成熟,再行转调。”

年轻的姜伯约显然没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大汉自有国情在此。

在我大汉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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