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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祥方欲执手敘旧,郝昭却冷然道:

“兄台今为魏使,昭乃汉臣,私谊岂可废公义?”

手指城外魏军营寨,“但见旌旗所指,便是刀兵相见之处。”

靳祥见郝昭態度坚决,可仍试图劝说:

“贤弟不见陈仓之势乎?”

“今汉虽强,魏虽弱。”

“然贤弟陈仓守军只有三千,我司马丞相手中有五万精锐,弹指可灭陈仓之军。”

“贤弟若能归降,必得厚待。”

“虽是愚忠,必连同陈仓守军一併覆灭。”

“愿贤弟三思!”

话未竟,郝昭突然拔剑斩断袍角,厉声道:

“此袍犹如此谊!速去告知司马懿。”

“郝昭在此,唯有断头將军,无降將军也!”

言毕,令士卒掷还靳祥所赠陇西羌酒,酒浆洒地如血。

靳祥见此,瞠目结舌,怔怔道:

“贤弟何太薄情也?不念昔日旧情乎?”

郝昭正色道:

“司马懿乃我国讎敌也!吾事汉,汝事魏。”

“各事其主,昔时为昆仲,今时为仇敌。”

“国有国法,兄所知也。”

“吾受国恩,但有死而已,兄不必下说词。”

“早回见司马懿,教他快来攻城,吾不惧也!”

暮色四合,魏军大营火把猎猎作响。

中军帐內,司马懿负手立於山河屏风前。

靳祥回帐,单膝跪地,铁甲鏗鏘,羞赧道:

“郝昭未待末將开口,便以箭矢相阻!”

“再去。”

司马懿声音沉静如深潭,“陈仓虽小,却是汉中咽喉。”

“告诉他,五万大军压境,非三千孤军可挡。”

靳祥再度策马至城下时,残阳正將旌旗染作血色。

城堞处缓缓现出银甲身影,郝昭挽弓而立,箭鏃寒光与城头霜雪交相辉映。

“伯道贤弟!”

靳祥勒马高呼,声震旷野,“蜀道艰险,援军难至。”

“汝以孤城抗天兵,岂非以卵击石?”

“若开城归顺,上可保黎民无恙,下全袍泽性命!”

郝昭弓如满月,弦鸣破空:

“前语已决,何復多言!”

箭矢钉入靳祥马前三尺之地。

“念旧谊饶尔性命,再近半步,定斩不赦!”

靳祥无奈,只得回见司马懿,

司马懿听得回稟,五指骤然攥紧案上竹帛。

竹帛深深嵌入掌心,怒道:

“匹夫安敢如此!”

“吾惜才,方才劝降。”

“今既欲求死,便成全汝!”

言罢,拍案而起,喝道:

“传令——”

“造云梯百乘,寅时三刻齐攻!”

是夜北风怒號,魏营工匠连夜赶製楼櫓。

每乘云梯高十丈,裹生牛皮,悬挡板,恰似百座移动山岳。

每乘云梯,可载数十人。

拂晓时分战鼓震天,黑压压的云梯抵城而上,魏卒口衔利刃攀援如蚁。

郝昭佇立敌楼,玄氅在烽烟中翻飞。

忽举令旗三摇,三千守军自垛口现出身形。

每人执便捷式火弩,箭簇浸透松脂。

这种新式火弩,也是由大汉“科技团”研究出来的。

一经研究成功,李翊大手一挥,下令批量製造。

然后优先给关中军配备。

“放!”

立时,火箭如流星坠地,云梯瞬成火龙。

惨叫声中,焦黑的躯体如熟透的野枣般簌簌坠落。

热油自城头倾泻,遇火即燃,护城河竟成熔炉。

司马懿远观火海,面色铁青。

他见一计不成,又另施一计,下令道:

“取衝车来!”

一声令下,二十辆衝车排上战场。

並非只有大汉这边攀军科。

司马懿也在抄作业。

他学习李翊的策略,也整合了蜀地的能工巧匠,將之打包在一起。

搞出了一个具有魏国特色的军工研究院。

这新式的衝车,便是魏国的科研成果。

而它最大的特色,就是豪。

周身皆裹铁披铜,以百年古木为芯,车首铁锥寒光凛冽。

数百壮士推车猛进,撞击声如惊雷裂地。

郝昭亲率死士奔下城楼。

上將级別的军官亲自下场拼刺刀,汉军士气大振。

“凿石!”

青石砖被飞快凿出孔洞,葛绳穿石如织网。

守军齐喝號子,百斤飞石借投竿之力呼啸而出。

铁包木的衝车竟如孩童玩具般支离破碎。

暮色再临时分,陈仓城外尸横遍野。

司马懿遥望城头那杆屹立不倒的“汉”字大旗,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他见两计皆不成,於是又想到了穴攻之计。

於是下令: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破此坚城!”

是夜,星月无光。

三千魏卒负锹钁潜行至城西南隅。

张嶷督工低声催促:

“天明前需通地道!”

铁器掘土声如群鼠夜啮,土山渐堆如丘。

忽闻城內金锣骤响,郝昭竟令军士沿墙根掘深壕一道,灌入桐油硫磺。

待魏军地道甫通,火把掷入。

烈焰顺地道反噬,三十余名先锋卒顿成焦炭。

如是昼夜相攻五日,陈仓城外尸骸相枕。

司马懿独坐帐中,愁闷不已。

不想一个默默无名的郝昭,竟都能使自己寸步难进。

这时,忽闻辕门骚动。

探马滚鞍来报:

“齐將先锋魏延引兵自东来,旗书『汉先锋大將』!”

帐下裨將谢雄按剑而出:

“某愿取此獠首级!”

司马懿允之,令其率三千精锐卷尘而去。

马蹄声未远,龚起又请战道:

“愿为谢將军压阵!”

司马懿頷首,亦付其三千人马。

隨后又忽又蹙眉道:

“全军退二十里下寨,防郝昭出城夹击!”

“与齐军里应外合,攻打我军。”

全军遂撤了陈仓之围。

且说谢雄迎战魏延,见来將赤面长髯,大刀寒光摄魄。

交马三合,刀锋起处,

谢雄连人带甲被劈作两段。

龚起疾驰来援,魏延回马拖刀诈败。

忽调转马头,暴喝一声。

反身一式“迴风拂柳”,龚起头颅飞坠马下。

汉军大振,驱杀一阵,魏军大败。

败军奔回新寨时,司马懿正观沙盘推演。

闻报,双眉紧锁。

又见张嶷入帐报说:

“魏延已扎营城外,筑重城挖深堑,排柵如林。”

话音未落,

帐外鼓声震天——汉军竟逼至寨前叫阵。

司马懿急令张翼、王平、张嶷三將出迎。

两军对圆处,魏延单骑踹阵,刀尖直指张嶷:

“吾奉都督军令到此,尔等安敢阻拦去路?”

张嶷更不答话,挺枪迎战。

枪刀相击火星迸溅。

战至十合,魏延佯作力怯拨马便走。

张嶷纵马欲追,王平急呼:

“彼使拖刀计也,休追!”

却见流星锤已自魏延袖中飞出,正中张嶷背心。

张翼、王平双骑齐出,死战救回张嶷。

魏延挥军掩杀,魏营箭矢如雨却难阻其锋。

直至日落西山,汉军才鸣金收兵。

司马懿巡营时,但见伤兵哀鸿遍野,忽驻足问左右:

“此前闻魏延乃李翊部將?”

参军程武低声答:

“此人原是荆州降將,后来跟隨李翊去了河北,立下了不少战功。”

司马懿抚剑长嘆:

“天下豪杰,尽入翊囊矣!”

夜风捲起他孔雀翎斗篷,声音渐沉:

“传令——深沟高垒,暂避其锋。”

“待吾思得破敌之策,再想办法吧。”

司马懿屏退眾人,与参军邓艾商议。

“陈仓已成铁瓮,郝昭得魏延为爪牙,恐难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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