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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数代之后,亦因国力衰退、羌胡扰乱而无力维持。」

「可见,单凭武力威慑,非长久之计。」

「仍需以羁縻、商贸为主轴。」

刘晔不愧是奇计之士,跟着李翊也历练了不少年。

所以他的思想也逐渐往李翊方向靠。

认同了李翊通过「羁縻、商贸」为主轴,来控制他国的观点。

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诸葛亮羽扇轻摇,静听良久。

待众人声音稍歇,方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清越而富有说服力:

「诸位所虑,皆有道理。」

「然,或许有一法,可兼顾各方。」

「吾意,可由天朝出面,效仿前汉班定远之旧事。」

「整合西域诸国可用之兵,组建一支隶属于西域都护府。」

「然由诸国共同出兵组成的『联军』。」

「天朝派遣良将统辖、训练。」

「用以维护西域秩序,讨伐不臣。」

「如此,既可展现天朝维护西域稳定之决心,威慑龟兹等强横之国。」

「又可大幅减少中央之粮饷负担与兵力投入。」

「使西域之事,尽可能于西域解决。」

庞统眼睛一亮,抚掌赞道:

「妙哉!此计大善!!」

「西域诸国之所以如同一盘散沙,盖因种族各异,信仰不同。」

「习俗迥然,难以同心。」

「然彼等皆畏惧天朝兵威,仰慕中原文化。」

「若由天朝牵头,彼等必争先恐后,附于麾下!」

「既可解决兵源,又可借此加深对诸国之控制!」

此议一出,徐庶、刘晔等人沉思片刻。

亦觉得此法颇为稳妥,既避免了帝国直接陷入战争泥潭。

又能有效维护帝国在西域的利益与威信,遂纷纷表示附议。

方略既定,接下来便是最为关键的人选问题。

诸葛亮环视在场众臣,沉声道:

「此去西域,非比寻常。」

「不仅要妥善组织联军,更要长驻彼地。」

「协调各方,宣示天朝威德。」

「非大智大勇、忠诚可靠且精通军政者不可胜任。」

「需一位能力卓着之重臣,前往坐镇。」

「不知……诸位谁愿担此重任?」

他连问三声,目光扫过徐庶、庞统、刘晔。

乃至一些在场的其他官员。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难堪的沉默。

西域苦寒,远离中原繁华。

语言不通,风俗迥异。

且此去经年,不知何日能返。

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流放!

众人皆低头敛目,或假装沉思,或面露难色。

总之,全无一人应声。

诸葛亮见状,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失望与感慨。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痛:

「莫非……诸位皆已沉湎于洛阳之酒绿灯红,安乐于庙堂之高位权柄。」

「忘却了当年我等追随陛下,于草莽之中,筚路蓝缕,创业维艰之困苦乎?」

「国之大事,竟无人敢任?」

就在这满堂沉寂,诸葛亮一筹莫展之际。

一个清朗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

「诸葛首相!诸公!」

「若无人愿往,刘理……愿请命出使西域。」

「长镇都护府,整合诸国。」

「为我大汉,再开西域之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刘理昂首出列。

面色肃然,目光坚定。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诸葛亮,也是又惊又喜。

他快步上前,看着刘理,确认道:

「殿下!此言当真?」

「西域之地,环境之恶劣,远超殿下想像。」

「黄沙漫天,水源奇缺。」

「胡风彪悍,言语难通。」

「且此去非一年半载之功,恐十年八载,亦难返京畿。」

「殿下金枝玉叶,岂可受此风霜之苦?还望殿下三思!」

刘理迎接着诸葛亮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他慨然道:

「首相不必再劝!」

「大丈夫处世,若不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徒然碌碌无为,锦衣玉食,与那朽木腐草,又有何异?」

「西域自武帝时便已打通,乃联通西方之要道。」

「丝路繁华,关乎国计民生。」

「然因后世战乱频仍,几度丧失。」

「今幸得天佑,大汉重归一统。」

「正该效仿先贤,重新经略西域,扬威德于绝域。」

「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伟业!」

「理,虽不才,愿效仿张骞、班超之志。」

「为朝廷分忧,为天下开路!!」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充满了豪情壮志,令在场不少方才退缩的官员面露愧色。

诸葛亮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深深一揖:

「殿下既有此雄心壮志,实乃国家之幸!」

「然此事关乎皇子远镇,还需陛下亲准。」

「请殿下即刻入宫,面禀陛下。」

刘理点头,再次来到刘备寝宫。

这一次,经过通传,他被允许入内。

寝宫内药香弥漫,刘备卧于榻上。

面容憔悴,气息微弱。

刘理跪在榻前,将自己的想法与内阁决议细细禀明。

刘备静静地听着,浑浊的目光在儿子年轻而坚定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那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不舍,有担忧。

但最终,更多的是一种看到儿子成长的欣慰与一种如释重负。

他艰难地擡起手,轻轻地挥了挥。

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准……准……去……去罢……好……好做……」

得到父皇的首肯,刘理心中大定。

叩首谢恩后,退出寝宫。

回到自己的府邸,刘理将此事告知了妻子陈瑶。

陈瑶出身淮南陈氏,知书达理。

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美眸中便泛起了泪光:

「……夫君……西域苦寒之地。」

「妾身虽未亲至,亦闻其风沙酷烈,民生凋敝。」

「且胡俗未化,与我中原礼仪之邦迥异。」

「长久居于彼处,恐……恐我等亦将渐染胡风,为中原士人所轻啊。」

刘理握住妻子的手,温言道:

「瑶儿,汝之心,我岂不知?」

「然,大丈夫志在四方。」

「若终老于这洛阳繁华之中,虽安稳,却不过是庸碌度日,徒耗岁月。」

「前往西域,整合诸国。」

「虽艰难险阻,却是在为父皇,为朝廷,为这大汉江山——」

「开拓疆土,巩固边陲!」

「此乃实实在在之功业,远胜于在京城与人虚与委蛇,勾心斗角。」

陈瑶看着丈夫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知道他去意已决。

她垂下泪眼,沉默片刻。

再擡起头时,眼中虽仍有泪光,却已多了几分坚毅:

「既然夫君心意已决,妾身……自当誓死相随。」

「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妾身亦无怨无悔。」

刘理心中大为感动,将她揽入怀中,动容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西域艰苦,我实不忍你……」

陈瑶擡手轻轻掩住他的口,柔声道:

「……夫君莫要再说。」

「自嫁入王府那日起,妾身便已是刘家之人。」

「夫君之志,便是妾身之志。」

「岂有夫君远行,妻子安居之理?」

安抚好妻子后,刘理又召集了自己府中的属官、门客。

将欲往西域之事宣告,并言明此去路途遥远,环境艰苦。

且归期难料,不愿勉强众人,去留自愿。

果不其然,消息传出。

原本还算热闹的王府,瞬间冷清了大半。

绝大多数门客、属官,都无法舍弃洛阳的安逸与可能的前程。

纷纷以父母年迈、妻儿需照料。

以及自身才疏学浅恐误大事等种种借口,婉言推辞。

最终,

愿意舍弃家小,追随刘理前往那未知之地的,仅有三十余人!

看着这寥寥数十张坚定却难免带着些许惶恐的面孔,刘理心中虽有些许悲凉。

但更多的却是感激。

他向着众人深深一揖:

「诸君高义,刘理……铭感五内!」

「此去西域,吉凶未卜。」

「然能与诸君并肩,虽九死其犹未悔!」

正当他准备带着这三十余人出发时,散骑侍郎陈泰与骑都尉诸葛恪联袂而来。

两人皆已换上便于远行的劲装,身后跟着数名健仆,马上驮着行囊。

「殿下!」

陈泰与诸葛恪齐齐拱手,「臣等愿随殿下同往西域,略尽绵薄之力!」

刘理看着他们,又是感动,又是诧异:

「玄伯,元逊!你二人……这是何苦?」

「尔等之父,皆是朝中栋梁。」

「你们自身亦前程远大,留在京城。」

「他日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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