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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虒的声名,就如同那酒坊飘出的醇香,悄然越过滹沱河,向周边县镇扩散。

虑虒通往邻县阳曲的官道上,几辆破旧的牛车吱呀作响,车上挤坐着拖家带口的人,带着简陋的家当,神色疲惫却隐含期盼。

“王老哥,那虑虒……真有那么好?真给分新田?还免赋税?”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问赶车的老者。

老者抹了把汗,眼中闪着光:“俺那嫁到虑虒赵家村的妹妹捎信来说的!千真万确!张使君开仓放粮,分发好农具,还租借官牛!只要肯下力气,就有活路!哪像咱阳曲,地租压死人,官仓的耗子都比咱肚里有油水!”

“听说……那里还教咱这样的泥腿子认字算数?”另一个妇人小声问,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是嘞!”老者用力点头:“俺妹妹说,俺那妹夫赵田,天天晚上都去草堂,回来都能在地上划拉出几个数来!

说是能算清楚自己该得多少粮,该交多少租!明明白白!这世道,能弄明白自己碗里几粒米,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番话引得车上的人一阵唏嘘和向往。

牛车在暮色中,坚定地朝着虑虒的方向行去。

虑虒市集上,也多了些操着邻县口音的商贩。

一个来自盂县的布贩,一边整理着带来的粗麻布,一边跟旁边卖陶器的本地摊主搭话:“老哥,你们虑虒……可真是变了天啊!瞧瞧这市面,多红火!那酒坊的酒香,隔几里地都闻得见!听说张使君还要修路?”

本地摊主带着几分自豪:“那是!张使君说了,要想富,先修路!说是要用什么……‘三合土’?

反正是好东西,结实!往后咱们这路,下雨天也不怕成泥塘了!”

盂县布贩啧啧称奇,眼中满是羡慕:“了不得!了不得!咱们盂县要有这样一位使君……唉!”他摇摇头,语气酸涩。

县衙内,韩暨将一份简报送至张显案头:“主公,近日从阳曲、盂县、甚至定襄郡那边,举家迁入虑虒的流民和贫户,日增数十。

皆言是仰慕主公仁政,愿为虑虒之民,垦荒效力,暨已按旧例,登记造册,分派里正安置,拨给口粮农具。”

张显看着简报上增长的人口数字,并无太多喜色,反而说道。

“接纳可以,但需甄别,各里治安与户籍管理要跟上,莫要让奸细或好逸恶劳之徒混入。

新垦荒地有限,后续安置需早做规划,另外,从流民中择其老实肯干、略有手艺者,补充入匠造营以及相应百业中去。”

“唯!暨明白!”韩暨点头应道。

随即他又掏出一册纸来铺开:“另外主公,你让暨派人探访的石炭也已搜寻到了下落。”

“此物五峰山周边便有,外派之人已经寻到三处露天矿点,若要开采只需将路通过去便能进行采集。”

张显眼眸一挑心中微喜,他对在虑虒周边发现煤矿早有预料,所以并未有太多狂喜之意。

你也不看看太行山以西叫什么名字?

没错就是叫山西!

你又看看,五峰山后世叫什么?

没错!就叫五台山。

所以这里有煤矿简直就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若是没有,那才叫是奇怪呢。

他微微颔首:“如今开荒稍缓,农闲颇多,组织人手往矿点修缮道路吧。”他眼眸扫过刚才韩暨递来的公文,笑了笑。

“这不来了许多新来的外户,正好也算是给他们提供了岗位了,就组织他们去修路吧。”

“唯、”

韩暨拱手应下。

张显又言:“不过入了虑虒黄籍便是虑虒之民,日常饮食,工钱莫要苛刻,也要叮嘱一番监工,不要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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