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局促扭捏的回道:“在寻访良家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你也不小了,寻常人家在你这个年纪稚子都能习武了,抓紧点时间。”
说着,童渊眼睛朝外撇了撇低声道:“为师就看那郭家女不错,你没事多跟人家走动走动。”
张显急了:“老师!我与其父兄弟相称!”
“无妨,无非是亲上加亲而已,若是你不喜欢,老夫这么多年来还有些人脉,等到了并州为师再给你亲自寻访。”
“中山国甄家如何?家财可敌国矣,若是能与其联姻对你事业也有所帮助,”
“南阳阴家也不错,虽然衰落但底蕴深厚,还有徐州糜家亦是家财泼天,且仕途艰难对你也好掌控,就是不知道糜家现在还有没待嫁的女子。”
“老师”
张显累了。
怎么到哪都能遇上催婚的人。
“行行行,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不过弘农杨家,清河崔家也可以,为师也有交情.好好好不说了,等到了并州老夫再书信给他们。”
见张显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童渊也抚须不再戏谑。
“显儿自己去忙吧,这几万流民聚集也不是玩闹的事。”
“那老师好生歇息,弟子告退。”
朝着童渊拱手,张显退出了窝棚。
长舒了一口气。
目光远眺,心里叹息一声:“也确实该成婚了,无嗣则基业不稳。”
在聚集地待了两天。
帮着夏侯兰稳定了人心,从苇泽关的粮车也驶了过来。
张显将聚集地的事重新交回给了夏侯兰跟赵虎两人,自己亲自押解着粮车往冀州卢植大营而去。
巨鹿郡,北军大营。
中军帐内,气氛更是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卢植端坐主位,眉头紧锁,如同刀刻。
这位以刚毅儒雅著称的名帅,此刻也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忧愤。
案头堆着几份军报,无一不是告急求粮。
下首坐着几名心腹将校,个个脸色难看。
“中郎将!广宗城高池深,张角妖道坐拥数十万众,凭险死守!我军强攻数次,折损颇重,却难撼其根本。
而且军中存粮……”负责督粮的军司马声音艰涩:“仅够三日之用了!”
“三日?!”一名黑脸校尉拍案而起,须发戟张。
“难道要我数万将士饿着肚子去攻城?卢公!不能再等了!若在粮草耗尽前还不能拿下广宗敌营,我军必然溃散!”
“杀俘吧卢公!”
他做了个下劈的手势,眼中凶光毕露。
帐内顿时一片死寂。
杀俘,尤其是在粮尽之时杀俘,虽为古来兵家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卢植闭目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内心显然在天人交战。
“报——!”帐外忽然传来亲兵急促的禀报声。
“启禀中郎将!营有自称并州使匈奴中郎将张显者,率小股粮车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