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韩亿站起身来:「本官还不相信了。」
韩亿前往后院,站在战马旁边,让人拉一头羊过来,他要仔细参悟。
这帮负责看护战马的禁军士卒大感意外,不明白韩正使这是何意?
众所周知,马跟羊之间是不可能的。
韩正使他该不会到了大辽境内,受到了什幺不良影响吧。
有懂一点卦象的禁军士卒说什幺午马未羊属于六个,象征着夫妻互补的意思。
韩亿还是没想明白,宋煊要怎幺薅羊毛,把大辽的战马给弄回大宋去。
「起来。」
宋煊示意王羽丰站起来:「许久没玩了,赢了咱俩对半分,输了算我的。」
王羽丰已经输了大半,立马站起来:「那感情好,十二哥儿作为发明者,定要大杀四方,你们都准备输钱吧。」
「三弟,论学问,我不如你。」宋康哼笑一声:「可是论这个麻将,你不如我。」
「二哥,话别说的太满,除了看牌技外,还要看运气的。」
宋煊也是搓着麻将:「正好缺钱在中京城买点东西,把你们赢了,我也好出去逛街看一看新鲜。」
「好好好。」
耶律宗真拍了拍一旁小桌子上的金银:「这次我可是带足了金银,就怕你宋十二输的就剩下个渎裤了。」
「哈哈哈哈。」
几人一阵欢笑,刘从德看着自己的牌:「你们可别太猖狂了。」
王羽丰看着宋煊的牌型,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坐的这个位置风水不太好。
其余三人听到王羽丰的动作,也是挑眉微笑,不用想,没什幺太大的好牌,不用担心。
可是几轮摸牌下去,宋煊把牌堆一推:「胡了。
耶律宗真三人看过去,异口同声的道:「屁胡你都要胡?」
「当然了,王羽丰选的这个位置风水不太好,总是不上牌。」
宋煊示意他们结帐:「所以我想要当庄改一改。」
「歪门邪道。」
耶律宗真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一手清一色好牌,就快要成型了。
「就是。」
宋康喝了口茶,并且把壶嘴对着自己,表示对宋煊那种玄学操作不屑一顾。
在这种操作方面,你还是不是对手。
「胡了。」
「又是屁胡。」
「胡了。」
「胡了~」
「哈哈。」
刘从德三人被宋煊给打的措手不及,这九把屁胡搞得他们做大牌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胡了。」
宋煊嘴里刚开口,耶律宗真忍不住吐槽道:「你能不能胡一把大牌,搞成这样,我没法玩了。」
「自摸,清一色,十二哥儿威武!」
王羽丰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给钱,快给钱。」
耶律宗真眨了眨眼睛,这种改运的手法,当真有用吗?
刘从德瞪了耶律宗真一眼:「你这乌鸦嘴。」
「就是,赌桌上能说这种话?」
宋康摸了摸茶壶,这都没镇住他?
耶律宗真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我胡个清一色着。」
宋煊继续洗牌:「耶律宗真,你们中京城看着挺奢华的,怎幺不建房子啊?
「」
「我去皇宫的路上,瞧见不少高门大户,可是院子里都没房子。」
「我契丹人世代追逐水草,都是住帐篷,大批人都住不惯房子的。
「契丹人就是抗冻。」宋煊哼笑一声:「我觉得咱们东京城冬日就够冷的了,冻死不少人,北方应该更冷啊,他们契丹人冬天就没有冻死的?」
宋人都没有多少人拥有棉被的,有木棉被子就算是富户了,多是抱着干燥的稻草取暖。
「是啊。」刘从德也深有感慨:「我冬日都不愿意出来,尿尿都冻鸡儿,一般是在屋子里。」
「哈哈哈,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
,耶律宗真给他们介绍着冬日要选好地方,向阳且防风。
更何况你们不知道毡帐的妙处,覆盖物都是用羊毛弄出来的,特别厚实且沉重,大风根本就无法吹动。
帐篷里面则是有火塘,终日不熄,烧的是牛羊粪木材和柴草,当然也有烧珍贵的木炭的。
「那牛羊粪没有味道吗?」刘从德觉得挺恶心的。
「哈哈哈。」耶律宗真摆手道:「干牛粪是草原上绝佳的燃料,燃烧缓慢,特别温暖还没有味道。」
「我们还会在里面铺上厚厚的毛皮地毯,可以隔绝地下涌上来的寒气,能够安心睡觉。」
「这小小的毡帐里面可是有三层呢,外层是粗羊毛制成的防水,内层是细羊毛制成的贴身保暖层,中间还夹杂着一层干燥的芨芨草。」
宋煊摸牌瞥了一眼对面的耶律宗真:「没想到你虽为大辽皇太子却对这种事,如此知晓,我大宋的太子皇帝都不知道房子是怎幺建的。」
「不错。」刘从德也感慨道:「你年岁不大,懂的却是很多。」
「哈哈哈。」耶律宗真被哄美了:「我们祖上留下一句话,那便是草原的风雪教会我们,温暖不在厚重,而在懂得与风周旋。」
「不懂。」宋康打出一张牌:「二饼。」
宋煊也觉得这句话不大对劲,但并没有反驳:「你们弄的羊毛真的有那幺防寒吗?」
「当然了。」
耶律宗真摸着牌,脸上越发欢喜:「你可以多在我大契丹待一会,等冬日你就知道有多温暖了。」
「反正每年宋辽双方都要互相贺旦,你若是嫌弃寒冷,等春暖花开离开就成。」
他也想要留下宋煊多待一阵子,万一他会看上自己的二姐也说不定。
否则耶律宗真想不明白父皇为什幺会把二姐也叫来见一见宋煊。
以前哪有公主见宋使的?
就算是大辽想要联姻,宋朝都不答应的。
遇到不错的人才,耶律宗真也愿意让宋煊为自己所用。
宋煊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继续说自己的意图:「那行,回头我去看看那些牧民是怎幺弄羊毛的,我如今也是开封知县,又有许多灾民修缮河道,冬日冻冻四肢都裂了。」
「若是这羊毛当真管用,那我就购买一些回去,卖给那些灾民,让他们度过寒冬。」
「十二哥儿,那羊毛怕是赔钱的买卖。」王羽丰在身后看着牌:「没什幺利润的。」
「是啊。」刘从德又打出一张牌:「咱们还不如买点契丹的特产回去卖一卖,获利更多。」
耶律宗真知道他们来也是为了谋取利益,这在使团当中是十分常见的事。
只不过宋煊如此「爱民」的官员,在大契丹还是挺少见的。
「宋十二,我大辽别的不多,可是羊毛有的是。」
耶律宗真看着他:「你们汉人又不会弄羊毛毡,而且穿上味道也极为难闻,怕是卖不出去。」
「呵呵。」宋煊碰牌笑道:「都要冻死了,还要嫌弃味道难闻,那便是他们该死,不配活着。」
听到宋煊的话,耶律宗真迟疑的看着宋煊,原来他不是什幺人都会救的那种人。
倒是个聪慧又不好控制的。
耶律宗真胡了刘从德打出来的牌,嘿嘿一笑:「这件事好办,待到父皇宴请结束后,我会派人带你去看看他们是如何弄羊毛的,你若是喜欢,我在找人给你运回上百车都行。」
「喱,你可不能收买我。」
宋煊划拉着牌:「一会我该胡你还是胡你的。」
「哈哈哈。」
耶律宗真大笑,越发觉得有意思。
宋煊是想要考察一些契丹的市场,至于羊吃人的现象,他觉得还需要挺长时间去铺垫呢。
等他回去研究研究纺织羊毛的机器,组织那些妇女一起干活,也是为家庭多了一份收入。
如此一来,大宋百姓在冬日就多了一份温暖的选择。
边疆的士卒在冬日,也就不必那幺寒冷的渡过。
谁说这羊毛又臭又老了,这羊毛可太棒了!
宋辽之间的联盟,那必然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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