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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羽丰的询问。

李君佑这才小心翼翼的再回头瞥了一眼。

他发现宋煊他们喝完酒又坐下,把自己挡的稳稳当当不留空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认得。”

“我哪认得人家啊。”

李君佑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他在心中暗骂:

“直娘贼。”

“怎么在这里还遇见这位立地太岁了?”

上一次在便宜的瓦子里遇到。

这次在价格高的孙羊正店也能遇到。

李君佑只能觉得自己运气差。

不过他仔细一想,上一次遇到这位立地太岁。

那是因为宗室子赵允迪仗势欺人非要把人赶出去,自己单独看胡姬。

这次也是王羽丰心生不满,外加看不起这帮举子占据了好位置,引发了冲突。

李君佑突然觉得自己都是交的什么他娘的狐朋狗友啊?

一个个尽是会惹事的。

以前在东京城横行惯了,没有遇到这种敢于反抗的。

如今他们踢到了铁板,自是心生不忿。

但是东京城的水太深了,不是想踢谁都能踢的?

王羽丰见李君佑如此表现,心中越发肯定他定然认识那个人。

“哥哥,你莫要骗我。”

王羽丰也压低声音:“你还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真不认识他。”

李君佑也是心里极为冤枉:“我只是以前碰到过这位立地太岁。”

“立地太岁?”

王羽丰在东京城横行这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绰号。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道赵允迪?”

听着李君佑的询问,王羽丰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还一起喝过酒呢。

只不过在赵允迪成亲后,就收敛了许多。

不在光明正大的去逛青楼了。

从真宗开始,大宋官员互相宴请招来妓女享乐,攀比成风,直到今日都未曾改变。

寇准一代名相,那更是被记载“妓乐器用,皆极华侈,意将压之”,就是想要把找他汇报工作的李允则的威风压下去。

上行下效,许多官员都会用公款大摆宴席,讲排场的。

文彦博在成都府当官三天两头就宴请地方官员,朝廷派御史去探查,到了成都就被文彦博一条龙安排服务好了。

等他回京汇报,自是帮助文彦博隐瞒。

“我听闻他近期是惹到刘太后的人了,才被削官关在宗正寺反省。”

王羽丰压低声音,传递自己得到的情报。

李君佑也是压低声音:

“他就是惹到了那位立地太岁了才会出事的,几乎都要踩着赵允迪喝骂他也配姓赵了!”

听到这话,王羽丰险些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他虽然豪横,可是依旧与大宋宗室子弟没有什么可比性。

王羽丰缓了一会,才开口道:

“哥哥当真没有诓骗于我?”

“那日赵允迪非要拉着我去看那胡姬,正巧碰上,我哄你做甚!”

“他当真是张枢密使家里的?”

“我,不是,是赵允迪派人跟踪他,他确实是住在张府。”

完了。

张府。

张三爷。

王羽丰脸色煞白煞白的。

张枢密使的儿子,这是没跑了!

李君佑说完后,又死死盯着他:

“你方才没惹到那位立地太岁吧?”

“没,没吧。”

听着王羽丰如此不自信的话,李君佑当即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真他娘的流年不利。

这段时间自己就不该在外面游荡。

瞧着李君佑的动作以及语气,王羽丰脸上登时一片煞白之色:

“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仔细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字都不要遗漏。”

李君佑又偷偷的回望了一眼:

“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会你把他那桌酒菜买了,就算是赔罪,兴许还有挽回关系的机会。”

一想到宗室子赵允迪的下场,王羽丰不由的手指捏的发白:

“全听哥哥的。”

宋煊他们那桌自是吃吃喝喝。

大家都听过樊楼的名号,但是与之齐名的孙羊正店也不逞多让。

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端着,就算一个菜单的菜,桌子放不下,但是宋人吃饭早就是会间接上好几轮的那种。

一帮年轻人,正是能吃的时候。

狂狂狂吃个不停。

直到三轮过后,又了瓜果上来,这才开始饮酒。

吕乐简打了个饱嗝道:“方才我还以为那么多吃不了,原来大家都是饿死鬼投胎啊!”

“哈哈哈。”阮逸擦了擦嘴道:

“今日一顿,总算是前面生病的肉全都补回来了。”

众人自是哄笑一阵,人一多吃饭,就容易抢着吃还香。

“这孙羊正店果然名不虚传。”

张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

“纵然无法通过省试,今日这顿也值了。”

“我原本想着等我中了进士后,一定要来此地大吃大喝一顿来着。”

至于樊楼,他默契的没有提,因为一丁点都不现实。

纵然是考中进士,樊楼也不是他能去消费的。

“怎么?”

宋煊看向张源道:

“张兄觉得自己考的不行?”

“一言难尽。”

张源悠悠的叹了口气,面上带着苦涩:

“这治理黄河的题实在是太大了,我冥思苦想都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欧阳修也是点点头:

“确实如此,我一时间也没有想到。”

叶顾言没言语。

他写了一点有关黄河的方案,毕竟他去年在东京城就被淹了,有感而发。

吕乐简点点头:

“可惜,昨天夜里十二哥儿我们几个押题来着,包黑子,不!”

他连忙摇头道:“包大哥儿,他押中了考题!”

“啊?”

张源等人顺着吕乐简的手指看向额头带着月牙胎记的包拯。

有他在身边,大家都能确认自己肤色还挺白的。

“当真!”

胡瑗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此番答的也不是那么好,如此多的人,他自己觉得连省试都无法通过。

宋煊颔首道:“押题这种事我觉得要么是经济,要么是军事方面,结果包兄他猜测是黄河方面,果真被他猜中了。”

“哎呀,运气当真不错。”

“是啊。”

押题这种事大家都做过,但是押中了,这就了不得了。

张源突然想起宋煊在驴车当中只是说了发解试考运河的策论,见自己说没有考好,他就没有提有人押中题目这件事。

想到这里,张源突然感慨于宋煊的细节。

怨不得他能交到如此多的朋友!

于是自顾自的倒酒,随即张源举起酒杯道:

“不管如何,省试已经考完了,诸位再纠结也没有用!”

“考过的同年希望能过在考中进士,不在殿试当中被罢黜,没考过的同年,三年后咱们卷土再来。”

“对。”

欧阳修也是豪气的端起酒杯。

因为他已经在发解试当中落榜一次了,如今再省试落榜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大家还年轻,再苦学三年。

三年后再来金榜题名,那也不算掉队太多。

“不醉不归!”

众人举起酒杯,随即开始喝酒。

倒是阮逸连忙摆手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多了,这辈子头一次吃到好东西,若是喝酒吐出来,那可就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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