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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我等金榜题名后,再来此店吃一顿又如何?”

吕乐简搂着他嘿嘿的笑着:

“反正张三爷他颇有家资。”

“来来来。”

宋煊举起青瓷小酒杯:

“吃吃喝喝能几个钱?”

于是在这帮人热闹的时候,王羽丰再次听到张三爷这个独到的称呼,越发确认了他便是枢密使张耆之子。

如今大宋最受宠臣子的儿子!

谁招惹得起?

得益于张耆对于子嗣要求严格,不允许他们外出游荡。

故而这些浪荡子,还真不认识张耆几个儿子的面容。

殊不知坐在他们面前的宋煊,那也是“李鬼”罢了!

至于坊间说的宋煊极为雄壮,不知姓名。

李君佑也从王羽丰这里听到张三爷的词,也并没有去联想三国演义。

而是与他一样,加重确认了宋煊便是张耆之子,越发不敢招惹。

最重要是有李君佑提供的居住在张府的情报,让他们二人越发相信。

毕竟,张府占地七百多间房子,属实是皇宫以下,大臣占据房子最多的人家。

而且还是整个东京城的唯一!

其余人家纵然是有权有势,可连五百间房都不曾达到。

谁会认为张耆把自家房子租出去给别人去住啊?

张源自觉通过省试无望,遂喝的酩酊大醉。

宋煊让许显纯以及王保等人分别驾驶驴车送他们回各自的住处。

王珪驴车里拉着的被灌多了的吕乐简等人。

焦明过去结账,询问差多少钱。

却没料到掌柜的把先前收来的两片金叶子又还了回来。

“孙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焦明面露不解之色:

“我家公子像是吃白食之人吗?”

孙娘子一介女子,能够经营孙羊正店,迎来送往多了,可今日这种豪客她也是头一次见。

倒不是不想挣这份钱,而是笑着解释:

“倒是妾未曾说明白,公子宴请的桌席已经被王公子给结清了?”

“你是说方才我那同伴,可是我瞧这账单上两片金叶子的价钱不够啊!”

焦明极为确认王保他没那么多钱,王珪给的钱也够。

“哪个王公子?”

孙娘子便指了指一旁等候的王羽丰二人,焦明看过去,发现是自己拾骂之人,眉头一皱。

“我去与我家公子说,这钱用得着他们出?”

孙娘子连忙拽住焦明:“这位客官勿要过于较真。”

她连忙说了王公子的家世,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

待到宋煊从二楼下来,便听到了焦明的汇报。

他又看见一旁站立冲着自己露出讨好笑容的那个王公子,再一瞧他身边的那个人,当真是眼熟。

于是宋煊走过去,瞧着他们二人:

“你们自愿给我结账?”

“自愿的,自愿的。”

李君佑连忙暗暗推了一下王羽丰。

王羽丰这才被宋煊的气势所压迫到,他抬头瞧着宋煊:

“我确实是自愿,在座的都可以作证,就当是小弟方才言语多有冒犯,特意赔罪的。”

宋煊打量来他一二,又瞥了李君佑一眼:

“今日便给你这个面子。”

李君佑大喜过望,他看见宋煊伸手指向自己,一丁点都不觉得不礼貌。

登时觉得脸上有光,连胸脯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王羽丰未曾想到眼前这位“张三爷”卖了李君佑一个面子,但钱明明是自己出的。

不过好在,他不追究了,那此事就算了了。

“若是张三爷肯赏脸,咱们去万楼坐一坐。”

听着王羽丰的话,宋煊倒是明白他误会自己的身份了。

他随即摆手道:“俺可不是什么张三爷,你莫要胡乱猜测。”

王羽丰不明所以,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君佑。

“那公子一会可是有什么安排?”

“夜深了,我等要回去睡觉,养精蓄锐,过阵子还要参加殿试呢。”

宋煊说完便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包拯一起走。

此时王珪也正好把驴车赶到了前头。

“上车。”

“我走一走吧。”

宋煊喝了许多酒倒是也不觉得喝多了,度数不高的黄酒还挺好喝的。

中原黄酒甜香甜香的。

待到宋煊他们走了之后,王羽丰十分不解的询问:

“哥哥,我不明白!”

“什么?”

李君佑还沉浸在宋煊方才说给自己面子的激动当中。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下次再见面,兴许就能一起喝酒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唤他张三爷,我却不能!”

“糊涂!”

李君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人人都知道张枢密使御子颇严,他今日出来饮酒就已经极为冒险了。”

“若是你在请他去押妓,夜更深了,如何能不被张枢密使知晓?”

“是这个道理,哥哥说完,我就明白了。”

“你且得学呢。”

李君佑搂着王羽丰的肩膀,他心中因为宋煊的话,自是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料峭的春寒,也消退了不少。

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包拯倒是没有喝多,他酒量相比于其余人较好。

“方才我看那钱他们出了,如何会这般好心?”

宋煊哼笑一声:“他们不是好心,是害怕了!”

“害怕?”

包拯面露不解之色,在黑暗当中露出洁白的牙齿:

“怎么讲?”

“我住在枢密使张耆的家中,坊间传闻你也配姓赵之事便是我说的,他派人跟踪过我,再加上方才你们言语当中,总是唤我张三爷,显然是被误会了。”

包拯随即止住脚步:

“那事果然是你干的,我等在进城的时候就议论来着,面若冠玉,极其雄壮,不知姓名,当时方平肯定的说是你,我等还不相信,认为你在家中好好读书温习功课来着。”

宋煊随即摆手道:“他们愿意怎么传就怎么传,只要不影响我便是了。”

包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十二哥儿哎,你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整出个大活。”

“哈哈哈。”

宋煊连连摆手狂笑不止。

他只是觉得一向古板的包拯也被自己影响的说俏皮话了,更是有趣。

天圣五年的省试结束,自是许多举子都发愁担忧,可依旧也有不少举子寻欢作乐。

但是礼部确实忙碌个不停。

这群举子第一日考的卷子,礼部的人已经开始轮着日夜不休的誊抄,订正。

就是为了早点拿给阅卷考官们去评判。

前两日考的都算是“副科”,最为重要的还得是第三日的主科。

可是第三日的主科,字多的很。

糊名抄录加上订正,也是耗费不少时间。

到时候考官要初判按照五等制,覆考官在对初判结果再审,若是出现争议卷由主考官再次顶多。

待到最终名次确定后,拆开糊名,核对考生信息,张榜公布。

这期间需要十五到二十天的时间。

主考官孙奭的学生很多,此时在他手底下阅卷的人也不少。

在他的带领下,只能先对前两日的卷子进行评判,待到策论这个字数多,以及更是确定举子能否中榜的再下更多的心思与时间去评判。

宋煊等人回了家,想要各自睡去。

与他同行的祝玉脸色确实不好。

“怎么,方才喝酒喝多了?”

宋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叫仆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祝玉摇摇头,随即开口道:“就是此番有些担忧我考的太好了!”

“嗯?”

不等宋煊言语,祝玉自觉矢言,随即大笑道:

“吓到你了是吧?”

“这话怎么讲?”

祝玉踮起脚故作镇定的拍了拍宋煊的肩膀:

“小心我把你的会元给夺了去!”

“哎呦。”宋煊随即往前跳了一步,双手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你别做梦了,我写的策论天下无双!”

祝玉当即举起小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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